五月初,芝加哥下了一场大雨,春雨过后,我们镇初中旁边的小池塘春水满溢,流到了池塘外的水沟中,水沟的土埂上长了几株小柳树,老是长不大,长得很大的一棵高树倒了,架在水沟上,好像是一道拱门,有时,小鸟栖息在上面,悠闲地唱着歌,此时,只有流水哗啦啦地从拱门下流过。
我走过旁边的时候觉得不大对劲,水声怎么这么大?噼里啪啦的!扭过头一看,好像是一个大盘子浮在水面,古色古香的,几块金黄的方块,泛着亮光。是什么啊,走近两步一看,原来是乌龟壳,这么大的乌龟啊,我有点惊讶。马上,另外一个古董般的大盘子也浮上来了,又一只一般大小的乌龟,并且,很快地爬到另一只乌龟的上面,并迅速把那只乌龟压到了底下。
离我不到两米,它们还睁大了眼睛看了我一会儿,马上就不理睬我了,继续在水中扑腾,泛起了一圈圈水波。
后来,跟儿子说我在你们学校的池塘里看到这么大这么大个的乌龟,儿子说,是我们放进池塘的那两只吧。我问,怎么讲?他说,有一次两只小乌龟爬到了教室中,不知道怎么回家了。我们就把它们抓起来,送回了池塘里。我说,那是五六年前的事吧,不可能是那两只,它们不可能长得这么快。
眼下,这两只乌龟实在太大了,但却很灵巧,你上到我上面,我上到你上面,闹来闹去。
原来,它们是在交媾。
一会儿,一只顶翻了另一只,一会儿,两个尾巴在水面上倒着竖立起来,好像古代士兵的盔甲。一会儿,水面上只有一个微微凸起的龟壳,一会儿,只有一条乌龟腿蹬来蹬去,好像马戏团中蹬椅子的杂技,接着,另外一条腿也上来,还是在蹬。一会儿,两只乌龟安静了,相互靠在一起,四目相对,同样的柔情,一会儿,一只乌龟伸出了头,向四处看看,而当另外一只乌龟伸出头时,则一下子把那个头摁下去。
这哪里是乌龟在做爱,它们是在游戏啊,那么快活的游戏,调皮的游戏,一点也没有羞耻,自由自在。噼里啪啦的水声,好像是一阵阵掌声,连小鸟飞过时,也停止了歌唱。
它们撅起屁股,它们扬起头,它们钻到水底,它们浮出水面,它们相依相伴,纹丝不动,它们拉开一对距离,看看四周,又彼此相望,不断地翻腾,相互撞击,这一切,都是在完成生命中那个重要的时刻,创造新的生命。
我突然想到,上帝把如此美好的生命程序放在了乌龟的基因中,让性爱呈现出那本真的美好状态:它是一场彼此欢悦的游戏。
突然想到了新浪微博上的一个个报道,说某某校长带着少女去开房,说某某领导又睡了多少女人,说他们的行为乃禽兽不如。我深信,这话绝对是污蔑禽兽,那是人独有的邪恶,并带着某种社会的特色,圣经称之为“罪”。
2013.6.13
【作者简介】范学德,50年代出生在中国大陆。19岁入党,1978年考入吉林大学哲学系,1985年考入**中央党校,获硕士学位。在中共辽宁省委党校教授哲学多年后,于1991年秋来到美国。在教会中与基督徒激烈辩论信仰三年半后,于1995年年初信耶稣,成为基督徒,一年后到慕迪圣经学院读研究院。毕业后他经常在北美、欧洲、澳洲等地布道,其它时间从事写作,出版了《我为什么不愿成为基督徒》、《心的呼唤》、《梦中山河——红小兵忏悔录》、《活在美国》和《细节中的文明——寻找美国的灵魂》等十多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