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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迪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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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迪小传

序 言第一章、孤儿的父第二章、新造的人第三章、单单事奉主第四章、有才德的妻子第五章、以传道祈祷为事第六章、歌颂我的神第七章、渴望得着能力第八章、好像从死里复活

序 言

“有一天,你会在报纸上读到一段新闻说,北田(Northfield)的慕迪死了。你绝对不可相信这个消息。因为那时候,我要比现在更加活跃。我不过是高升而已,脱离了这陈旧的泥屋,迁入一个不朽的大厦,穿上一个死亡不能摸、罪恶不能沾污的身体,这身体与他荣耀的身体相似。按照肉身说,我生于一八三七年。按照圣灵说,我却在一八五六年才重生。那从肉身生的,必要死去。但那从灵生的,必永远活着。”以上乃是慕迪(Dwight Lyman Moody)自己的话,可以作为他最简洁的小传的序言。

慕迪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没有受过高深的教育,但他单单地倚靠神,一直恳切地祷告,同时熟读圣经,从不怀疑神的话语。慕迪一生致力于福音的传播,有生之年行程超过百万英里,并曾向一亿以上的人传讲福音,目睹七十五万人对福音的呼召做出回应。

慕迪由于毫不保留他把自己奉献给神,神也就确实使用像他这样一个平凡的器皿,借着慕迪彰显他的能力、并在大西洋两岸掀起了复兴的高潮。

阅读慕迪的传记,你会惊讶神的作为是何等的奇妙和宏伟。

第一章、孤儿的父

“神在他的圣所作孤儿的父,作寡妇的伸冤者。”诗篇六十八章五节

在美国麻萨诸塞州(Massachussetts)的小镇北田(Northfield),有一位苦命的妇人碧丝·慕迪(Betsey HoltonMoody)。碧丝生于一八○五年二月五日,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对属灵生活非常重视。他后来嫁给一个泥水匠埃温·慕迪(Edwin Moody)。结婚之后,经济情况并不好,特别是埃温欠下一身债,经常被债主柯尔顿(Richard Colton)登门追债。他们夫妻虽然生活清贫,对神仍然是敬虔的。

他们两人结婚没有多久,有一次埃温到城里去,看见一本新出版的《圣经》,他便不顾那本书的价格昂贵,买了一本回家送给妻子碧丝。碧丝非常喜欢这本圣经,并将家中许多重大事件记录在这本圣经的封面内页。我们如今能够知道他们的儿子慕迪幼年的许多琐事,就是由这本圣经内页的记载提供的。

一八四一年五月二十八日,埃温·慕迪正在堆砌砖头,不料用力过度,突然感觉肋旁疼痛。他勉强回家,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猝然去世。他死的样子,非常平安,在床边跪着,似乎在祈祷。埃温死后,债主柯尔顿就上门,搬走了慕迪一家的家私,牵走了马和马车,还有几头牛。碧丝这个苦命的寡妇,要养活九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绝非易事。在九个孩子中慕迪排行第六,生于一八三七年二月五日,与他母亲碧丝·慕迪同一生日。他父亲不幸逝世时,慕迪才四岁,他一生忘不了那次家庭悲剧带来的震骇。

守寡的碧丝,借着祷告和操作,培植他那九棵幼嫩的青橄榄树。在那样艰苦的情况下,维持一家生计并不容易,乡邻都劝他送掉几个孩子,他听了非常伤心。

有一晚慕迪的母亲碧丝等到孩子们都睡熟了,就跪下祷告,低声饮泣。他拿起那本丈夫送他的圣经,俯首啼哭很久,然后擦干眼泪,顺便翻开圣经。摆在他面前的,乃是杰里迈亚书四十九章十一节:“你撇下孤儿,我必保全他们的命,你的寡妇可以倚靠我。”

他就哭泣着说,“哦!神阿!我知道是你把这些孩子赐给我的,若我尽我作母亲的责任,我知道你必作他们的父亲。”

第二章、新造的人

“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哥林多后书五章十七节

碧丝的打击接踵而至。他十五岁大的大儿子以赛亚·慕迪(Isaiah Moody),为了不满意家庭环境太过艰苦,离家出走,从此失踪了十三年。以赛亚出走后没有几天,碧丝不堪剌戟,头发突然变成苍白。

慕迪在大哥出走之后,对母亲十分孝顺,他每天要在田间种田,分担母亲的经济重担。

一八五四年二月五日,慕迪十七岁时,他离开家乡北田,往波士顿(Boston)寻找工作。那时他是个瘦长的乡下男孩,说话口吃,心灵昏暗。

慕迪到波士顿后,就到法院街(Court Street)的何尔顿鞋店(Holton Shoestore)找他舅父何尔顿(Samuel Socrates Holton)。慕迪在舅父的鞋店任推销员,条件是他必须住他舅父指定的地方,晚上不准逛街,避开娱乐场所,且要按时赴礼拜堂。

慕迪每主日做礼拜的教堂,在查理士河(Charles Rivet)旁边,是公理会的波农山教堂(Mount Vernon Congregational Church)据说,他在礼拜堂里,专门挑选楼上最隐蔽的座位,因着一周工作的疲劳,时常呼呼酣睡。慕迪也参加主日学,在教师金苞(Edward Kimball)领导之下。有一次,金苞递给慕迪一本圣经,告诉慕迪功课在约翰福音里,慕迪遍查旧约,也找不到约翰福音、全班主日学同学以肘轻触藐视他,嗤笑他。教师金苞看出他的窘困,代他找出约翰福音。慕迪以后承认说:“我把手指夹在那里,始终不敢移动,惟恐以后无法找到约翰福音。”

教师金苞感觉有主的负担在身上,于是在一八五五年四月二十一日的早晨,前往何尔顿鞋店,要同慕迪谈谈灵魂的归宿问题。当金苞走进鞋店时,慕迪正在后房打包皮鞋。金苞按手在慕迪肩上,告诉慕迪关乎基督的爱和他为罪人做出的牺牲。末了金苞又追问说“你是个基督徒吗?”这个问题深入了少年人慕迪的心。顷刻间他记起他的母亲和母亲的祷告。他亦想起儿童时期所听过的道,无法忘记他的舅父等所给他的训诲。在这时刻,天上的荣光照入慕迪的心。他和教师金苞两人跪在皮革屑堆中,少年的慕迪将他的心归给基督,而流着泪的教师金苞在旁频频发出感谢神的声音。后来慕迪见证说:“在我得救的第二天早晨我走出室外,我觉得太阳比往日更加明亮,我觉得太阳正在向我微笑。树上的飞鸟都来向我唧唧歌唱。我爱上了飞鸟,尽管我已往从未关心它们,我爱上光照大地的太阳,我立刻爱上了万物,万物已经焕然一新。我不再怀恨任何人,我的心只关心每一个人的灵魂。

第三章、单单事奉主

“一个人不能事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马太福音六章二十四节十九岁的慕迪渐渐地觉得波士顿的鞋店生活过于呆板、拘谨,他有意谋求经济上的独立。一八五六年九月十五日,他乘搭火车前往芝加哥(Chicago)。他立下志向,要在芝加哥作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定意要赚十万美金,但他服事主的热诚并未减弱。他抵达芝加哥的下一个星期三晚上,就到普里茅斯公理会礼拜堂(Plymouth Congregational Church)参加祈祷聚会。他不只自己每主日都赴礼拜堂,也实在带领别人同往。

慕迪刚到芝加哥时,在大湖街(LakeStreet)的威斯渥鞋店(Charles and Augustus Wiswall)任推销员。慕迪是一个既精明、又勤奋的皮鞋推销员,在威斯渥鞋店工作了一年,因营业额优良,已稍有积蓄。一八五七年底,慕迪改在芝加哥一间皮鞋批发行亨得逊公司(C.H.Henderson)任推销员。在平日,慕迫离开芝加哥,到周围的大小市镇推销皮鞋,一到星期六下午,他就搭火车赶回芝加哥。那时候,慕迪在北市场大堂(North Market Hall)教主日学。这时候主日学主任罗莱博士(Dr.Roy)告诉慕迪,教员已有人满之患,由十二个教员教导十六个学生,实在不成比例。倘若慕迪带自己的学生来,当然是欢迎的。

第二个主日慕迪就住街上去,找来十八个衣衫褴褛、满身龌龊的无赖少年。慕迪差不多一有空闲就忙于劝导人,劝人同他一齐赴聚会或是上主日学。慕迪也开始学习在公众聚会中作见证。某次有人批评他说。“你的文法错误百出”,劝他不可公开作见证。慕迪却答复说,“我晓得我文法有错误,只是我尽我所能。朋友,你既然精通文法,你为主作了什么呢?”一八五八年底,鞋店老板亨得逊(C.H.Henderson)突然因肠病逝世,慕迪于是转到另一间皮鞋批发行格兰杰公司(Buell,Hill and Granger)任外埠推销员。

现在年轻的慕迪,已是一个成功的皮鞋推销员。他可以称作血肉炮弹。虽然年纪不过二十三岁,每年已可赚到五千美元,在当年确是难得的数目。他的营业额连续上升,似乎保证他的黄金美梦必可应验。可是另有一种热诚抓住了他。他已尝到领人归主的喜乐,知道领人归主比赚钱更甜美。他多方寻找事奉主的机会,同时也不忽略他的皮革买卖。他切望能用更多时间来服事主,但为着顾到他的买卖,只好延长工作的钟点。他看出或者他应该放奔皮鞋的推销业务,不然在事奉上总要受到限制。可是放弃一份丰厚的收入,绝非容易。慕迪自己承认说:“我一生最困难的事,就是放弃职业。”他怎样决定放弃职业,还是让他自己来述说:

“自我第一天在波士顿的何尔顿鞋店里,遇见主耶稣基督后,我从未失去他的荣耀的形象。然而多年来我一直相信,我不能为主工作。同时也没有人要我作什么。我抵达芝加哥后,于一八五七年初,先在普里茅斯公理会教堂租借四排椅作主日学之用,一到主日就往大街小巷去寻找少年人来坐满这些椅位。我从未向他们开口,问起他们的灵魂问题,我以为领人得救是教会长老们的工作。此后,我开始创办一个主日学的学校。我以为数目是关键的问题,因此我拼命凑数。学生人数低于一千,我就局促不定,人数到达一千二百或五百,我就兴高采烈。只是没有人得救,也没有收获。

“学校里有一班年轻的姑娘,是我生平所遇到的极轻浮的女孩子,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有一个主日,主日学教师希伯特(Mr.,Hilbert)生病,由我代课。他们当面取笑我,我差不多想打开门,吩咐他们出去,不容许他们再来。于是神开启了我的眼睛,我看到他们需要重生,需要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

“就在那个礼拜内,那位主日学教员希伯特到我工作的格兰杰(Buell,Hill and Granger)皮鞋公司来。他脸色苍白,看来病情严重。我问他有何疾病,他答说,‘我的肺部再度出血,医生劝我换一个新环境,到美国东部休养,所以我准备离开密西根湖区(Michigan Lake District),前往纽约州(New York State)。我想我是回家等死的。’希伯特说话时,神色非常痛苦。我问他为什么这样痛苦。他回答说,‘唉!我未曾带须我主日学那班中任何人归向基督。我深感我损害了他们,过于帮助了他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话,我不能不思想。停了一会儿,我说,‘或者你去找他们,将你的感觉告诉他们。倘若你愿意去,我愿驾车陪你去。

“希伯特同意我的建议,我们就此出发。这是我生平最愉快的旅行。我们先到一位姑娘的家里,请她出来,而后他向她谈起他灵魂的问题。这次她再也没有嬉笑了!隔了不久,他眼泪满眶。他指示她生命的路,建议一同祷告。他请我祷告。真的,我一生从来没有作过这种事:求神立刻拯救一个年轻的姑娘。无论如何,我们祷告了,神也垂听了我们的祷告。

“接着我们再往别家。希伯特爬上楼上时,已经呼吸困难。他告诉这些姑娘,他来访问的目的。不久他们态度也软化,起来寻求救恩。当希伯特精疲力尽时,我就送他回家。第二天我们再出去。十天后他到我的鞋店来,更是满面荣光。他说,‘慕迪先生,我班里最后的一位,也已经降服了基督。’我告诉你,好让我们一同欢喜快乐。”

接着一个晚上,希伯特就要启程。所以我在当晚召集那一班姑娘,一同祷告。就在那时,神在我的心里点起了一把火,这火燃烧不灭。我最高的欲望,是作一个成功的商人,假若我早晓得,这次聚会要夺去我的欲望,我恐怕不会赴会的。

“话说回来,我为看那次聚会来感谢神!那位奄奄待毙的主日学教员,坐在一班女学生中间,对他们讲话,诵读约翰福音第十四章。我们试试唱《福哉以爱联系》,随后我们一同跪下祷告。我刚要起来,忽然班中有一位姑娘开声为他病重的教师希伯特祷告,于是第二个祷告,接着再一个祷告。全班都祷告过了,我也就站起来。我一出去,就自言自语,‘哦,神阿、我宁可死,也不愿失落这晚所得的福分!

第二晚,我往车站送行。车将要开行,班内有一位姑娘来了。不久全班不约而同的到齐了。哦,何等的聚集!我们试着唱歌,却都泣不成声。我们最后看见那位病重危殆的教师希伯特站在末节车上,向天举起手指,嘱咐我们在天相聚。

“我完全无法估计,这件事要我付出多少代价。我无法再继续经营,买卖对我已经失去吸引力。我已尝到另一世界的甘美,无心再赚钱。此后数日,我一生最大的挣扎发生了。我是否应当放弃职业,完全出来做主的工?神帮助我做出正确的决定,我从来不后悔我的拣选。哦,带领人脱离今天世界的黑暗,进入福音的荣光和自由中,这件事是何等的有价值!

一八五八年底,慕迪组织自己的主日学学校,最初的上课地方是一辆被废弃的货车,接着迁往一列空置的车厢,后来在芝加哥的北市大厅(North Market Hall)上课,人数激增到六百人。初期慕迪认为自己不擅词令,不适合讲课,有时主日学教师未到,只好自己上讲台。一八五九年,主日学人数高达一千五百人。

第四章、有才德的妻子

“他的儿女起来称他有福,他的丈夫也称赞他,说,才德的女子很多,惟独你超过一切。”箴言三十一章二十八至二十九节埃玛·雷伟(Emma Charlotte Revell),在一八四三年七月五日生于英国伦敦,一八四九年随父亲移居芝加哥。一八五八年,当他十五岁时,已经任主日学教员。这时候慕迪已经钟情于她。由于埃玛的住宅在华盛顿街(Washington Street),靠近慕迪在密西根街(Michingan Street)的单身汉宿舍,慕迪经常往埃玛家串门。

一八六○年,埃玛满二十岁那年,她中学毕业。这时候慕迪向埃玛示爱。说起来慕迪和埃玛性格完全不同。慕迪身体健壮,满有活力,是外向型的人,埃玛则带点羞涩,比较缄默,年纪轻轻已经气喘,并且不时头痛。

埃玛一直对慕迪的热心事奉很钦佩。不过埃玛希望慕迪全时间服事主,即放弃每年数千元美元的售鞋收入,去接受每年不到三百元的布道事工。

慕迪在希伯特离开芝加哥的时候,就有意作布道工作,如今埃玛又这样鼓励他,所以他的终身事业,就是全时间全心全意事奉神了一八六二年八月二十八日,慕迪和埃玛在芝加哥结婚。

一八六四年十二月。慕迪的主日学学校在伊利诺街(Illinois Street)成立了礼拜堂。埃玛一直在幕后,协助慕迪,作不受人注意的工作。

有一次,慕迪带一位访客参观他的主日学校,那位客人对慕迪提意见说,“那位教一班成年男人的女教师,未免太年轻一点吧!”

慕迪答说:“那位女教师有能力应付得来。”那位访客同意慕迪的说法,却仍坚持女教师的年纪太轻。最后,慕迪很骄傲地说:“先生,那是我的妻子啊!”那位参观者也就不再说下去。

第五章、以传道祈祷为事

"以爱为旗在我以上。”雅歌二章四节

自从慕迪完全放弃职业后,他就专心以传道祈祷为事。人称他作‘疯狂的慕迪’(Crazy Moody),但他毫不介意。他宁肯将自己的生命烧尽,也不愿任其腐朽。一件有趣的轶事,就在那个时期发生。有一天晚上,慕迪很迟才回家,因为仍没有向人传福音,便对自己说:“一天空过了,我还没有向一个人讲过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到哪里去找人呢?”但慕迪仍然走到街上去,看见有一个人靠在电灯杆子上,慕迪素来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慕迪。慕迪走过去,将手按在那人的肩膀上,问那人说:“你是基督徒吗?”那人勃然大怒说:“你太鲁莽了!这与你有何相干呢?若你不是传道的,我要将你击落到泥沟里去了!”慕迪遂即道歉说:“我若得罪了你,请你原谅我。但我以为我并没有问错。”那人咆哮地回答:“管你自己的事!”慕迪说:“这就是我的事呀!”说完慕迪就回家去了。第二天那个人把这事告诉慕迪的朋友说:“你的朋友慕迪,在北方做工不但无益,而且有害,他是有热心却是没有智慧的,我与他素不相识,他竟问我是否是基督徒,我非常不高兴,所以对他说:这是与他无关的事,他那样的传道,实在无益。”慕迪的朋友听了,便把慕迪找来说:“慕迪,你所做的,不但无益,而且有害,你徒有热心却没有智慧,昨晚你在街上得罪了我的朋友!你与他素不相识,竟问他是否是基督徒,他说:若你不是传道的,他就要把你击落到泥沟里去了!”慕迪颇觉不安,不晓得他所做的是否无益,是否有害。隔了三个月,在深夜,慕迪已经安睡了,忽然听见叩门的声音,来势甚急,慕迪以为门口起火了,赶紧起来开门,原来叩门的人,就是那晚发怒的人。那人告诉慕迪说,“自从那晚你和我说话以后,我一直不得平安,没有一晚是好睡的,你的话萦绕我心,使我烦恼,所以我在这深夜里来见你,请你告诉我,我怎样才可以得救。”慕迪便请他到房里去,把救恩告诉他,他就接受了耶稣作救主。得救后他问说:“我能为他作什么呢?”从此他开始教主日学。美国南北战争发生后,他从军作战,在战场丧命,但却留下美好的见证。

在南北战争中,慕迪以随军牧师的身份,经常到前线去,传福音给双方的军人。在战场上他遇见了许多伤兵,他抢机会向伤兵传福音,抢救了许多灵魂。

慕迪不停息地工作,到处奔跑,在南北战争期间,召开了一千五百次的布道会。战争结束后,慕迪协助推动芝加哥基督教男青年会(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的各项工作。并于一八六六年任青年会主席。慕迪忙到一个地步,几乎一天之中,没有五分钟的安静等候,所有的讲道完全是临时应付、临场发挥的。慕迪自己承认在那些年间,他有热心,却少属灵知识。不过,他也坦言,“这种人比只有知识而无热心的人,还是更有希望。”不管他怎么说,这种里面的黑暗逐渐扩张直至一八六七年,他发觉阴云已经笼罩了他的生命。人总是想用自己的努力,来弥补失去的异象。尽管慕迪越发加紧工作,越是闷闷不乐。在这低潮的时刻,慕迪的妻子埃玛建议他到英国走一趟,或者神能借着另一环境给他带来一次属灵的更新。

一八六七年三月至七月,慕迪携带妻子埃玛,在英国住了四个月。

在伦敦,慕迪夫妇到都市会幕(Metropolitan Tabernacle)听司布真讲道。慕迪看见五千个会众屏息聆听司布真讲道的情景,亲自听见司布真那种满有属灵能力的信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感动,眼泪夺眶而出。

在英国西南部的城市布里斯托(Bristol),慕迪拜访了慕勒(George Mueller)。慕勒依靠信心,开办孤儿院,慕迪读过慕勒写的自传,一直很景仰慕勒,此番终于会面。

慕迪在英国又认识了普里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的传道人瓦利(Henry Varley)、瓦利的母亲是神学院院长。瓦利讲道很有能力,慕迪跟随瓦利几天,发现瓦利随时随地的祷告。瓦利有一次要在晚上讲道,慕迪发现他在家里已恳切祷告。晚饭后,瓦利和慕迪坐在马车上,当马车在伦敦的石头马路上往前驶时,瓦利对慕迪说:“弟兄,让我们为今晚的聚会祷告。”于是两人跪在铺满一把把稻草的马车上。马车在嘎嘎声中,摇摆不定地往前驶,瓦利仍大声祷告。慕迪从未这样作过,甚不习惯。由于瓦利未作传道前,在屠场任屠夫,那晚来聚会的大多数是屠夫。聚会完有七十个屠夫,流着眼泪,在会后围着瓦利。慕迪才知道瓦利讲道的能力来自不停息的祷告。

瓦利又介绍慕迪到英国各地的弟兄会去讲道。慕迪在爱尔兰都柏林(Dublin)参加弟兄会的聚会后,偶尔遇到‘孩儿讲员’(The Boy Preacher)慕尔豪(Harry Moorhouse)。慕尔豪自我介绍后,告诉慕迪,他想去芝加哥讲道。这一次慕迪访问英国,原来切望借着与神所大用的儿女接触,心灵可以得着苏醒。他虽然得着一些帮助,但是那些帮助都不够扭转他的生命。慕迪没有意料到,慕尔豪前往芝加哥讲道这件事,对慕迪会产生这么重要的后果。请我们细听慕迪自己怎样说及这件事:

“那晚在爱尔兰都柏林参加弟兄会的聚会后,我在会后遇到他。他是个无须的少年人,看来不足十七岁。我自忖,他怎能讲道呢?他要我告诉他,乘搭什么船返回美国,因为他喜欢与我一同到美国。我认为他不会讲道,所以未曾通知他。不料我回芝加哥仅仅几个星期,就接到他的来信说,他已抵达纽约,若我需要他,他愿意来芝加哥,代我讲道。我于是坐下来,复他一封非常冷淡的信,大意是说,你若到芝加哥,请来找我。我以为这样就可结束这件事。岂知不久他又来一封信,说他还没有离开美国,假若我需要他,他愿意前来芝加哥。我回信仍旧说,你若有事到芝加哥,请不要忘记我。隔没有几天,我再接到他的来信说,一八六八年二月五日星期四他要到芝加哥。我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我断定他不会讲道。正好星期四、星期五,我要离开芝加哥到圣路易(St.Louis)去主领聚会,所以我对伊利诺街礼拜堂(Illinois streetChurch)的几个负责人说,‘有人星期四、星期五来芝加哥,他要讲道。我不知道他是否会讲。你们不妨给他试试,我星期六就回来。’他们说,‘近来教会情形良好,人心饥渴。这时请一位素不相识的人讲道,恐怕不只无益,反而有害。’他们认为最好还是不请他。我还是告诉他们,你们不妨试试他,让他讲两个晚上。最后他们同意让他讲道。”

“我在星期六早晨回来,急忙要知道这两晚的聚会情形如何,一进屋子,就问妻子,‘那个年轻的爱尔兰人怎样?人家喜欢他吗?’我的妻子埃玛答说,‘他们非常喜欢他。’‘你有去听吗?’‘有。’‘你自己听了喜欢吗?’‘是的,十分喜欢。他两晚连续讲道,都是讲约翰福音三章十六节。他的讲法虽然与你的稍有出入,但是我想你会喜欢他所讲的。’我再问埃玛:‘他是怎么讲的呢?’‘他告诉罪人,神是爱他们的。’我说:‘那他一定讲错了。’她于是说,‘我想你自己听他讲之后,会同意他所讲的。因为他所讲的一切,都用神的话来证明。你以为,人和你讲得不同,他就一定是错的吗?”

“那晚,我去聚会,看见人人都带着自己的圣经。慕尔豪开始就说,‘我的朋友们,你们只要翻到约翰福章三章十六节,就可以找到我的经题。‘他根据那节圣经,讲了一篇非常好的道。他并不将圣经节割裂为一.二、三、四,乃是整节综合起来讲的。他从创世记,直到启示录证明神怎样在历世历代,爱这个世界。神先差遣先知、列祖,和先圣,警告人们,最后神又差遣了他的儿子。就是人杀了他的儿子,他还差遣圣灵来。直到那个时刻,我从来不晓得神是这样的爱我们。我的心开始溶化,眼泪不禁涌流出来。好像是听到远方新闻似的,我完全被吸引过去。”

“次晚,许多人聚集来听他讲道,因为人喜欢听到神是爱他们的。他说,‘我的朋友们,你们如果找出约翰福音三章十六节,就找到了我的经节。’他根据那节奇妙的圣经,又传了一篇卓绝的道。他再从创世记直到启示录,证明神的爱。他能翻阅圣经的任何一处,来证明神的爱。我想那篇道比上一篇更好,他击中了更高的音弦,在我的心中有甜美的感觉。”

“又一晚,本来在芝加哥城里,要人在星期一晚上来赴会是相当艰难的,可是许多人都来了。妇女们放下他们待洗涤的衣服,或者快快洗完,就携带着他们的圣经来聚会。他又说,‘我的朋友们,若是你们看约翰福音三章十六节,你们就找到了我的经题。’他再一次根据圣经,证明神是爱我们的。他简直把神的爱打入我们的心。从此以后我不再怀疑神的爱。”

“我时常在讲道中说,神在罪人背后,提起双刃利剑,预备劈杀人。我已经将这些思想全数抛弃了。现在我传讲神在罪人背后,满了慈爱,可惜人竟然逃避神的爱。”

“星期二晚上到了。我们想那节圣经必定已经讲尽,他要用别的经文了。不料他又根据那节奇妙的经文,讲出第六篇的道。他强调,经文里的‘反得永生。’不是等到死后才得着,是现在在这里就可以得着。时间相隔几年而听众不忘那天所讲的。”

“第七晚,他走上讲台。会众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大家急切想知道,他今晚要讲什么。他说,‘我的朋友们,我整天要找一节新的经文,但是我不能找到一节圣经,比较旧的更好。所以我们还得回到约翰福音三章十六节去。’根据这节奇妙的经文,他传了第七篇的道。我记得他结束那篇道的时候说,‘我的朋友们,我已经花了一礼拜的工夫,试试告诉你们,神是怎样的爱你们,可是我的拙口笨舌,使我不能完成这个使命。如果我能借用雅各布的梯子,爬到天上去,问侍立在全能者面前的天使加百列,请他告诉我,天父是怎样的爱世人,他最多只能说:‘神爱世人,甚至他将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慕迪得了启示。他从未想到圣经是这样丰富的,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后他用心查考神的话语。在他晚年的时候他能见证说:“圣经是我四十年来,在地上最亲爱的东西。”

司可福博士(Dr.Cyrus I.Scofield)是被慕迪聘请到北田担任牧师的。司可福又是串珠圣经(ScofieldReferennce Bible)的编者。司可福后来在慕迪的丧礼中致词说:“慕迪没有受过高深的教育,而能被神大用,他的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对圣经深信不疑。在慕迪的眼中,圣经仿佛是神的声音,慕迪是以神的声音唤醒人的良知。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的彻斯特镇(Chester)的克罗西亚神学院(Crozier Theological Seminary)的院长威斯顿博士(Dr.Henry Weston)作见证说:“每当我读圣经时,我一读到那些能打动慕迪的心的,慕迪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慕迪然后对我说,博士,请重读这处一遍。”

慕迪圣经学院院长叨雷博士(Dr.Reuben ArcherTorrey)后来于一九二三年写了一本书《为什么神使用慕迪》(Why God Used D.L.Moody)。那本书列出了慕迪成功的七项秘诀,这和司可福在慕迪葬礼上致悼词所列的五项秘诀不完全相同。但是在叨雷和司可福看法一样的三项慕迪成功秘诀中,其中一项就是慕迪勤读圣经。叨雷认为,慕迪是一个勤劳的、深入的、实事求是的圣经学生。”叨雷作见证说,慕迪每日清晨四时,就起床读圣经,

后来接替叨雷出任慕迪圣经学院的格雷博士(Dr.James M.Gray)说:“慕迪把圣经视为神的话语,慕迪认为圣经是绝对的权威,并且是无懈可击的。”

第六章、歌颂我的神

“我一生要赞美耶和华。我还活的时候,要歌颂我的神。”诗篇一四六篇二节

慕迪虽然有讲道的恩赐,但是他也很重视福音诗歌,视诗歌为有效的武器。慕迪曾说过:“在传福音聚会中,不要单单依靠讲道,应知道在福音诗歌中,有许多福音的宝藏。”

慕迪不时和一位年长的音乐家腓力斯(Philip Phillips)配搭。腓力斯被称为‘朝圣者歌手’(The Pilgrim Singet)。由于腓力斯不住在芝加哥,也就不方便时常到芝加哥帮慕迪领唱诗。

还有一位很属灵的领诗者腓力·白力斯(Philip Paul Bliss),住在芝加哥,曾有好几次在慕迪的布道会领诗。一八七○年七月,白力斯担任了芝加哥第一公理会教堂(first Congregational Church)的唱诗班指挥,也就无瑕到伊利诺街礼拜堂为慕迪领诗了。

就在一八七○年七月,慕迪前往印第安纳州(Indiana)的印第安纳波里(Indianapolis),出席基督教男青年会国际会议。在会议中,有一位代表孙盖(Ira David Sankey),来自美国东部的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的纽加塞耳(Newcastle)。孙盖在会议中独唱了一首诗歌《有一泉源满是鲜血》(There is a fountain filled with blood),结果这首诗歌打动每一个代表的心。

第二天慕迪在印第安纳波里的歌剧院(Opera House)讲道,请孙盖领诗,那天孙盖领会众唱《我们将要聚集在河那边》(Shall we gather at the river)。聚会情形是这么感人,聚会完会众聚集在门口,迟迟不愿散开。

这时候孙盖正任职于纽加塞耳的税务局,慕迪诚恳地请求他辞去这份工,到芝加哥来全时间事奉。慕迪坚称八年来一直在找像孙盖这样有音乐恩赐的人。孙盖回家之后,和妻子芬妮(Fanny Sankey)一齐祷告,寻求主的旨意。里面清楚之后,孙盖辞掉公职,到芝加哥和慕迪配搭事奉。

孙盖在芝加哥伊利诺街礼拜堂带领诗班时,规定参加诗班的个个都是基督徒,因为非基督徒,自己还没有得救,怎能以诗歌感动人得救呢?

有一次慕迪在苏格兰讲‘好牧人’这段经文,请孙盖唱诗,他灵机一动,即席唱出一首诗歌,即后来闻名的‘九十九只羊’(The Ninety and Nine)。这首诗歌非常感动人,许多会众唱诗时流了眼泪,悔改信主,得了新生命。

第七章、渴望得着能力

“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使徒行传一章八节一八七一年,在慕迪的生命上,是个重要的转机,他越过越觉得灵命的不行。身为男青年会的主席,青年会的行政工作占走了他许多时间。他必须作出抉择,是继续担任宗教性的社会工作者和组织人员,或者被神呼召到各地去传扬神国的福音。烦琐的行政工作使他觉得里面缺少圣灵的能力。

在芝加哥,有两位敬虔爱主的姊妹,注意到慕迪灵性的低落,心中产生极大的负担,要为神的仆人慕迪不断地祷告,以致慕迪得着圣灵的充满。一位姊妹是柯可(Sarah Anne Cook。),另一位姊妹是郝和斯(Mrs.Hawxhurst)。当慕迪讲道时,两位姊妹坐在第一行,低着头默默为慕迪祷告。慕迪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是在祷告。他们这样敬虔地为慕迪祷告,使慕迪不安。聚会后,他们对慕迪说:“我们刚才为你祷告。”他反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替会众祷告呢?”他们回答说:“因为你需要圣灵的能力。”

多年后,慕迪作见证说:“我需要能力!我以为我已经满了能力。在芝加哥城里我的会众最多,而且悔改归向基督的人也不少。我或多或少觉得满意。但是就在这里,有几位敬虔的姊妹,不住地为我祷告。他们诚恳地告诉我,我需要接受圣灵的充满,来完成神所托付我的特别事工。这引起我开始慎重地思考。我邀请他们到我家里,与我谈谈。然后我们跪下一起祷告。他们倾心吐意在神面前,求神使我得着圣灵的充满。随后,我的心灵产生极大的饥渴,我不懂得这是什么。我开始号啕大哭,我的悲哀超过往昔。那种对属灵能力的饥渴,逐渐增加。我实在感觉到,我若没有得着事奉的能力,我不愿再存活。我向神不断呼求,求他用他的灵充满我。”到了一八七一年九月,每逢星期五下午,柯可姊妹和郝和斯姊妹就被慕迪邀请到芝加哥基督教男青年会的发威大厅(Farwell Hall)一起祷告。到了十月六日那天,慕迪陷入极大的痛苦中,他流着眼泪,滚在地上,苦苦哀求神赐他圣灵的浸和圣灵的火。他渴望和羡慕属灵的能力,他迫切的心情如饥如渴。

一八七一年十月八日主日晚上,发威大厅坐满了会众、慕迪传讲基督的生平,已经连续了五个主日晚上。慕迪从救主降生在马槽里起,一直讲到主在审判台那里。孙盖独唱着:“今天救主正在呼唤…….死亡毁灭已经临头。”那个晚上慕迪坦承自己犯了一生最大的错误。大厅外面正传来阵阵警钟的响声,消防车飞驶经过发威大厅,但是大家都不在意,因为对消防车的出动已经司空见惯了。他讲完了那篇“这样我们怎么对待那称为基督的耶稣呢?我们怎样向他表示呢?”慕迪遂向听众说:“现在我要你们将这个问题带回去好好思想。下个主日晚上,我愿意你们回来告诉我,你们怎么样对待他。”

没有人想到这场灾难性的大火,把整个芝加哥变为平地。慕迪用来讲道的.青年会发威大厦被全部烧毁,伊利诺街教堂也化为灰烬,慕迪的住宅也在熊熊的烈火中化为乌有。

慕迪后来悲痛地说:“这是何等的错误!当我说将问题带回去的时候,好像是撒但充满了我的心思。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给任何听众迟延一星期之久,来思想他们的得救。如果他们灭亡,他们要起来审判我。我对孙盖的唱诗,记忆犹新。当他唱到下面的词句,他的声音是何等的震撼人心,‘今天救主正在呼唤,火速逃往避难所,公义风潮强袭,死亡毁灭已经临头。’”芝加哥的大火并没有烧掉慕迪里面的饥渴。他一直在神面前,求神的灵充满他。一八七一年十一月的一个晚间,他在纽约的华尔街(Wall Street )独自一人行路,忽然间他受了圣灵的感动。如同醉酒一般在行走时,口中唱着哈利路亚!他边走边泣说:“哦,神,你为什么不勉强我与你亲近、与你同行呢?求你拯救我脱离自己!完全掌权管理我!将圣灵赐给我!”忽然有一阵大风吹入,充满了他的心,使他心旷神怡。他喜出魂外,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与神交通。他知道附近住着一位朋友可以借给他一间房间,单独与神在一起。此后的数小时,神圣得不可言传,这经历他也很少题起。慕迪只说:“有一晚,我适在纽约城里。哦!这是一个何等的日子,我不能述说,我也很少题起。这似乎是个太圣洁的经验,连题名都不可。保罗有一个经历,十四年之久他从未题及。我只能这样说,神将他自己启示给我。我经历他的爱到一个地步,甚至我只得求他停止他的手。我就在这一晚得着了特别的属灵经历,也可以说得着了人间少有的经历。此后我再去讲道,所讲的并无特别之处,我也没有提供什么新的道理,可是却有成千成百的人悔改。即使给我全世界,我也不愿回到从前未得着这蒙福经历之前的光景去,世界好像不过是天秤上的一粒微尘而已。”

第八章、好像从死里复活

“倒要像从死里复活的人,将自己献给神,”罗马书六章十三节

慕迪得着了那次属灵经历之后,也同时得着了属灵更新的能力。这时神又感动了二位平信徒,叫他们奉献了三千美元,作为建造芝加哥的礼拜场所之用。慕迪就用那三千美元建了一间板屋。这房子赶在一八七一年的圣诞节前完成,慕迪称这聚会场所为会幕(Tabernacle)。在旧约,会幕是敬拜神的圣地。开始聚会那天,芝加哥天气寒冷,气温零下十度,慕迪与孙盖去参加聚会,这些日子二人已全然更新,讲道唱诗,比芝加哥大火之前,更有圣灵的能力,感动了参加聚会的三千多人。从前为慕迪恳切祷告的柯可姊妹和郝和斯姊妹,也来会幕聚会。聚会后,他们对慕迪的属灵情况感到满意,并且对慕迪说,“大火过去了,如今可以听见那微小的声音了,如今我们的青年传教士,可以谨慎地、一帆风顺地前进,耶和华已经赐恩给你了。”

一八七二年夏天,慕迪觉得有引导,第二次访问英国。这一次访英,慕迪是独自去的,留下了妻子埃玛在芝加哥,而孙盖则尽打理芝加哥会幕的各项事务。慕迪那次访英的目的,是盼望参加普里茅斯弟兄会的都柏林聚会(Dublin Convention),藉以增添圣经知识。他完全是存着一个受教的心去的,是去作学生,丝毫没有意思去教导人。可是在他访问英国的期间却发生三件重要的事:

(一)一个被圣灵充满的人得了光照之后,就绝对知道要彻底的奉献,(二)他知道英国已经预备好了,去迎接一次属灵的大复兴,(三)有几位在英国的弟兄们也看到了,这时神已经预备好慕迪作他的器皿,而慕迪自己也准备好了。

在都柏林(Dublin),慕迪再度见到了瓦利(HenryVarley),有一天早晨,瓦利弟兄从他的经历里,谦卑而感叹地说:“世界在等着看:神在一个完全绝对奉献给他的人里面,能做什么,要做什么,并要借着这个人做出什么。”这句话深深地感动慕迪,慕迪觉得是主借着人的口亲自对他说了话。隔了两天,慕迪回到伦敦,他再到都市会幕去聚会。当司布真讲道的时候,天又一次“惠临他的魂间”。他一面倾听司布真的话,一面仿佛耳闻瓦利的话说,“世界等着看,神在,能,要作,借着一个人!”瓦利的意思,指任何一个完全绝对奉献的人,瓦利并没有说,这个人必须受到高等教育,或者天资聪颖,或者有什么特长,只是一个肯彻底奉献的人就是了!

好!因着圣灵住在他里面,他要作这样的一个人。忽然在都市会幕那高耸的楼厢内,慕迪见到他从未想到的异象——究其实不是司布真在作那伟大的工作,是神自己作的。倘若神能大用司布真,为什么神不能大用我们其它的人呢?我们为什么不把自己摆在主耶稣的脚前,向主说,“差遣我!差遣我!”“那天在伦敦都市会幕的楼厢里,人们可以注意到一个肥胖的青年人,多多流泪哭泣。但是慕迪事后坚持地说,他并非因着罪的缘故而哭泣,乃是因他看见了三层天的荣耀。这个来自天上的异象,对他来说太奇妙了。他太喜乐了,甚至乐极生悲。

一个公理会的传道人请慕迪到伦敦北部的彭东威尔**(Pentonville Prison)附近的阿兰德广场(Arundel Square)的北伦敦教堂(North London Church)讲道。那一主日晚,当慕迪呼召会众决志,接受主耶稣为个人的救主时,几乎整个教堂的会众都站起来。慕迪以为他们听错了,不明白他所说的,叫站起来的会众先坐下来。然后又说,谁愿意悔改接受主耶稣的,从教堂旁门走到隔壁的问话室,只见男女、老幼,一个挨着一个,静静地走入问话室。问话室加添了几张椅子,还是有人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在第二堂聚会,慕迪特别小心,强调他是呼召那些认罪悔改和相信主耶稣的。当他呼召会众决志接受主耶稣时,重复说三次,三次都是几乎全教堂站起来。于是慕迪请求,凡是良心确实要归向基督的人,第二晚即星期一晚到教堂会面。星期一慕迪离开伦敦,翌日就接到电报催他回北伦敦教堂,因为星期一晚来聚会的人、比主日更多。慕迪只好回去再连续讲道十天,结果有四百人加入教会。

慕迪看见英国的复兴的门已经打开,但是美国还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些教会的事务。他一回美国就为会幕选定一个长久的地址,即在芝加哥巷(Chicgo Avenue)。另外慕迪仍要到英国传福音,他找到了一个哈渥牧师(J.H.Harwood)代替他的职位,这样慕迪就可以安心离开芝加哥,前往英国布道。

一八七三年六月,慕迪和孙盖开始在英国北部的城市约克(York)的韦斯利堂(WesleyenChapel)讲道,讲的题目是‘基督的宝血的救赎’。韦斯利教堂的牧师迈耳(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看到,夜以继夜,他的礼拜堂坐无虚席,甚至走廊、更衣室、讲台两旁的楼梯都坐满了人。特别在聚会完,迈耳看到许多驯服的罪人得着灵魂的释放和蒙恩。迈耳于是说,身为一个牧师,我单有神学院的学位,但我从不重视罪人的悔改,我第一次在教堂看见有那么多罪人为主忧伤痛悔,为罪心灵破碎。我开始学习带领人直接到神面前去。

一八七三年七月,慕迪和孙盖两人转移到英国北方另一城市异得兰(Sunderland),在那里足足布道了五星期。到了八月底,慕迪一行人又转移到英国北方的大城市纽加塞耳(Newcastle),在那里又有五星期的传讲福音。

一八七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慕迪和孙盖在一位圣诗作家波纳博士(Dr.HoratiusBonar)的推荐下到苏格兰首府爱丁堡(Edinburgh)的巴克莱教堂(Barclay Free Church)开始讲道。虽是第一天,教堂内已挤满了人,走廊、楼梯、入口处早已水泄不通,结果有两千人被劝回家。当孙盖领唱《拿撒勒人耶稣从你身旁走过》(Jesus of Mazareth passetby),苏格兰人的心已经被震撼,有助于慕迪的福音真理打入他们的心灵。在爱丁堡的七个星期,得救的人数一路上升,到了一个程度,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人在这次复兴潮流中蒙恩得救。在爱丁堡的大街小巷,常听到人们起劲地吟唱孙盖领唱过的圣诗。一八七四年一月中旬,慕迪与孙盖在苏格兰东部的海港(Dundee)又有三星期的传福音聚会。

一八七四年二月七日,慕迪与孙盖被邀请到苏格兰的主要港口格拉斯哥(Glasgow)。二月八日主日早晨九时,有三千个主日学教师聚集在格拉斯哥的大会堂(City Hall)。当孙盖独唱《我真欢喜因耶稣爱我》(I am so glad that Jesus loves me)后,许多教师感动得流下眼泪来。

几天之后,大会堂已经容纳不了慕道的听众,慕迪只好转移到基宝王宫(Kibble Palace)去传福音。许多在格拉斯哥的同工和弟兄姊妹,逐渐认识到,慕迪靠的不是自己的名气,也不是依靠自己的口才。慕迪所依靠的,乃是圣灵的大能。只要看他每日的时间表,就可以看到,慕迪是怎样为主摆上。在格拉斯哥,每日中午有一小时的大型祷告聚会,下午一时至二时,他和个别的慕道者谈话,下午四时至五时,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参加他的查经聚会,晚上七时至八时半传福音聚会,聚会完还有人找他谈话,九时至十时,还有青年弟兄姊妹聚会。主日的时间表则稍有更动,主日早晨,慕迪要在大会堂,或其它礼拜堂作主日崇拜对信徒讲道,主日中午十二时半至下午五时休息。苏格兰的同工们看到慕迪那样地摆上,毫不吝惜自己的体力,觉得不可思议,实际上他是全心全意地服事主,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一八七四年五月二十日,慕迪和孙盖,经过了三个半月的劳苦,终于离开了格拉斯哥。这期间在格拉斯哥有三千名新近得救的基督徒加入教会,另有七千人签名留下地址,表示决志信主。

离开了苏格兰之后,慕迪在孙盖的陪同下,渡海到爱尔兰。他们在爱尔兰的贝尔发斯特(Belfast)传福音的果效,和格拉斯哥近似。离开了贝尔发斯特,慕迪来到了天主教徒聚居的都柏林(Dublin)。慕迪在都柏林讲道时,避免攻击天主教,于是爱尔兰人毫不犹豫地参加了聚会。在爱尔兰最后一次的布道大会在展览王宫(Exhibitino Palace)举行。

总结一下,他们在爱尔兰几个星期的布道会,有好几千人归向了基督。在一八七四的十一月的泰晤士报(The Times),曾发表了该报驻爱尔兰的通讯记者的报导,评述这种灵性复兴的情形是爱尔兰历史上从未目睹过的。

在马泽深弟兄(Hugh Matheson)的安排下,慕迪决定在伦敦布道。一八七五年三月九日,慕迪在伦敦北部爱林敦地区(Islington)的农业大厦(Agricultural Hall)对着一万七千人布道,诗班则有两百人。慕迪和孙盖走上了讲台后,慕迪遂即呼召:“让我们站起来唱诗赞美神。让我们为神在伦敦正在进行的奇妙作为赞美他。”第二晚,添加了更多的椅子,参加布道大会的人数增加到两万人。

连英国前首相格兰斯顿(William Ewart Gladstone)都惊呼“感谢神,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亲眼看见神这样使用一个人,来兴旺他的福音。”晚上聚会之外,慕迪在下午,又于皇家歌剧院(Royal Opera House)主持读经聚会,传扬神的话语。在农业大厦足足讲了两个月之后,慕迪从一八七五年五月十日起,每日分两堂传福音。第一场传福音聚会从晚上七时半至八时半,在伦敦东部的宝威广场(Bow Common)上一座专为那次布道大会搭起来的临时会场,对大约一万个草根阶层(社会基层)的听众传福音。

第一场一讲完,慕迪和孙盖就要跳进马车,赶到伦敦西边的埃市场(Haymarket),去对一些伦敦的上流社会传福音。在伦敦布道了五个月之后,接近两百万人听他讲道,之后慕迪和孙盖休息了几天,而于一八七五年八月四日从利物浦(Liverpool)搭船回到美国的纽约。

慕迪于一八七五年八月十六日到达北田探访他的母亲碧丝·慕迪。慕迪关心家乡的复兴,就像关心伦敦、芝加哥等地的复兴一样。他说:“复兴工作最困难的地方,就是在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庭,但这也是神托付我们做的工作。”九月五日主日下午慕迪在北田的第二教区礼拜堂(Second Parish Church)传福音,教堂坐满了人,教堂外人山人海,慕迪即刻宣布所有教堂里的人出到教堂外的广场上,他则站在教堂的阶梯上作露天布道。那天慕迪讲税吏撒该爬上树来观看耶稣。讲完道他以严肃的态度呼召人决志信主。在布道会的最后几晚聚会中,慕迪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站起来祷告。慕迪情不能自禁,走下阶梯,双手掩面,哭泣起来。

一八七五年十月,慕迪在纽约市的布鲁克林区(Brooklyn)克勒蒙街(Clermont Avenue)的溜冰场传福音,由于场地不够大,只能容纳六千人,有两万多人无法进入会场。所以当美国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的费城(Philadelphia)邀请慕迪前往布道时,慕迪提出一个要求,必须预备够大的场所,至少比布鲁克林大两倍。正好那时候有一位威纳美克(John wanamaker)弟兄买了费城市中心一座宾夕法尼亚州最大的货仓,免费给慕迪使用。那座货仓可以容纳一万二千人。这样,古费城的布道大会,就没有会众要被排除在场外了。

此后,慕迪一直在美国各地服事主,复兴的火在美国燃起,但是慕迪并没有忘怀神在英国所动的善工。一八八一年九月二十二日,慕迪夫妇和孙盖夫妇从纽约搭船前往英国。上一次慕迪所撒下的福音种子,在这次已经看见了果效,英国各地教会不再像已往那么冷淡。直得一提的,是一八八三年底到一八八四年中,慕迪在伦敦有八个月的传福音聚会。在效区前后用了十一个场地,在市中心则借用了一处。根据统计,这次在伦敦的布道会中,慕迪前后对二百二十万个听众讲道。

慕迪一生蒙神祝福的秘诀,就是勤读圣经。慕迪认为圣经是神的话语,没有一本书像圣经这么宝贝。慕迪每天早晨四点钟起床,然后一个人安静地关在房间里,单独与主面对面有交通,在主的面前读圣经——他的话语。一八八九年九月慕迪更创办了圣经学院,院长是叨雷(Reuben Archer Torr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