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灵伟人小传 怀特腓第一章、出身卑贱第二章、神的拣选第三章、全是神的恩典第四章、受主的差遣第五章、在旷野的声音第六章、不独在乎言语第七章、他必兴旺第八章、反对的人也多第九章、作贵重的器皿第十章、为基督不顾性命 第十一章、神爱的浇灌 前 言
自从使徒的时代;难得有人像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一样,堪称为"一支热烈灿烂的火光”。十八世纪的英国,属灵情形实在非常低落:人们罕得听到恩典的教训,缺少认识敬虔的能力,然而仅仅在三十多年的时光中,情形却大大好转,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因为在牛津大学(Oxford University)有极少数受轻看的年青人,兴起来发光,照亮了那个黑暗的时代,从而挽救了英国的命运。怀特腓多多劳苦,朴朴风尘,在教会历史上很少有人这样拚命工作,他几乎一呼一吸都不忘怀自己所肩负的神圣职责。他在几个星期所完成的工作,不亚于一般人在一年内所作的。三十年来,废寝忘食始终不松懈。多年来他经常每星期向数以千计的群众讲道四十小时,有时长达六十小时。怀特腓工作后,往往未曾稍微休息,继续在家祷告、代求,和唱诗歌颂,成千上万的人从他得以聆听神那白白赐人的恩典,无数罪人因此得蒙拯救。莫怪有人套用箴言三十一章二十九节的语法:“才德的男子很多,惟独你超过一切。”
第一章、出身卑贱
“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哥林多前书一章二十八节
乔治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于一七一四年十二月十四日,生于英国西南部格洛斯特(Gloucester)的贝尔旅馆(Bell Inn)内。他的父亲多马·怀特腓(Thomas Whitefield)是贝尔旅馆的东主,却不幸在怀特腓二周岁时逝世,多马·怀特腓遗下伊利沙伯(Elizabeth Whitefield)和七个孩子,最小的孩子就是怀特腓。
怀特腓婴孩时期患了麻疹,由于女护士疏忽,护理失当,以致怀特腓终身眼睛的焦点移位。后来许多攻击他的人,侮辱他是‘斜视佬’(Dr.Squintum)。这个绰号在他的心灵上,带来了终身的创伤。这里要强调一点的是:一个在讲台上不能正视会众的讲员,竟成为十八世纪神所重用的布道家。除了归因于神的恩典,实在无法解释。
怀特腓小时候读过几间学校,内中有一间是由格洛斯特大教堂(Gloucester Cathedral)主办的学校(The College)。该校校长是亚历山大牧师(Re v.WilliamAlexander)。
怀特腓八岁时,他母亲重嫁,嫁给一个经营五金的商人朗登(Capel Longden)。朗登成为怀特腓继父之后,逐步夺取了贝尔旅馆的实权,而朗登实际上又没有经营旅馆的经验。伊利沙伯眼看着先夫留下的家业逐步式微。
十二岁时,怀特腓被送人圣玛丽学校(School of St.Mary de Crypt)。该学校为圣玛丽教堂(Church of St.Mary de Crypt)所办,当时校长是邦特(Daniel Bond)。怀特腓的亲生父亲和继父都是圣玛丽教堂的会友,怀特腓在教会学校受教育,对他一生很有益处。
在圣玛丽学校里,怀特腓以擅长雄辩见称。每年市长到学校视察时,他经常被选致欢迎词。他的记忆力惊人,喜欢摹仿念诵祈祷文,然后向围着他的同学传道。
十五岁时怀特腓被迫辍学,返家协助母亲料理旅馆。他的日记上写着:“围上蓝色的围裙,洗拖把,扫房间,作母亲顾客的童仆。”那一年他母亲与朗登分居,搬到一间小茅舍去住。一年后,怀特腓也搬离开贝尔旅馆,去和母亲一起住。茅舍太小,怀特腓只能睡在地板上。那时怀特腓有机会到布里斯托(Bristol)探访大哥安得列·怀特腓(Andrew Whitefield)。在那里的教堂怀特腓听见一篇道,使他对于属灵的事有了初步的印象。因此当他回到家里,不再如往日阅读戏剧,反而着手编写讲章。从前的生活习惯,他已感觉乏味,这不是因着他得了什么深刻的、耐久的属灵经验,而是因他渴慕将来成为一个传道人。
他的母亲也希望怀特腓能被神使用,因为多马·怀特腓生前有一个愿望,就是怀特腓日后能成为神的仆人。根据传记作家吉利斯博士(Dr.John Gillies)的考核,怀特腓的祖先,有两位是圣公会的牧师,所以怀特腓实际上是义人的后裔。
怀特腓的母亲既有意实行她先夫的遗志,就希望怀特腓能进大学深造。怀特腓本人也求学心切,虽然年仅十六岁,已学习用希腊文读新约圣经。此外,他那时已有良好的拉丁文基础。
一七三二年十一月七日,当怀特腓十八岁时,他以工读生的身份,考入牛津大学的彭乐克学院(Pembroke College)。最初十二个月平淡地过去,学校的功课占据了他的全部时间,但是他仍能抽时间阅读一些课外书籍。如劳威廉(William Law)所著的《呼召过奉献和圣洁的生活》,就是他热切阅读的一本书。那时在牛津大学有几位同学,经常在彼此的寝室内聚会、祈祷、研讨。这事已经实行了数年。韦斯利兄弟——约翰·韦斯利(John Wesley)和查理士·韦斯利(Charles Wesley)——是这个小小的团体的领袖。他们受到同学的讥刺,赢得不少浑名,如‘圣洁会’(Holy Club)、‘敬虔会’(Godly Club).‘圣经蛀虫’(Bible Moths〕.‘圣经迷’(Bible Bigot),和‘循道者’(Methodists)。当怀特腓进牛津大学之时,这样时常聚集的人仅存十人左右。他们之所以被称为循道者,是因为他们的生活非常规律化,他们每月按时擘饼,时常探望贫病者和囚犯。
怀特腓切望能参加他们的聚会,只因他与韦斯利兄弟素不相识,一时无法加入。过了一年,有一个特别的机会,使他得以结识查里士·卫斯里。怀特腓为这事的经过这样记载:“我差遣学校里一位卖苹果的老妇,通知查理士·韦斯利,说有一个贫穷的妇人,自杀未遂,请查理士去探望一下。我曾吩咐那位传口信的妇人,不可透露我是谁,但是她违反我的命令,把我的姓名说了出去。查理士听说我探视**,并参加教区圣餐,且时常遇见我独自散步,就跟着老妇前往探视自杀未遂的妇人。查理士又叮嘱老妇转邀我,翌晨与他共进早餐。我的心正渴慕着要有属灵的朋友。查理士很快地察觉我的需要,仁慈地提供我法兰克教授(Professor Hermann Francke)所著的《论不必怕人》(Trestise Against the Fearof Man )和《教牧的忠告》(The Country Parson`s Adviceto His Parishioners)两本书。隔了不久,查理士再给我一本斯可高(Henry Scougal)著的《神的生命在人里面》(The Life of God in the Soulof Man)。我从来不知何为真实的敬虔,直到神把那本优良的著作送到我的手里。神迅速指示我,真实的敬虔,乃是人和神的联合,乃是基督成形在我们里面。此时我才醒悟我必须作一个新造的人。如同那个撒玛利亚的妇人。我写信给我的亲戚,告诉他们,实在有重生这一回事。他们都想我发疯了。”
第二章、神的拣选
“你在苦难的炉中,我拣选你。”(以赛亚书四十八章十节)
怀特腓于是开始过有纪律的生活,不容许自己随便浪费一刻的时间。他探望病人、帮助穷人,参加循道者的一切活动,心里感觉非常愉快。可是好景不常,未久病魔数次缠袭,使他不得不暂时停止各种活动。然而他对于救恩却越发清楚,在这时期他带领一位同学归向主。
他们这班极少数的虔诚同学,当然遭遇许多反对。卫斯里兄弟首先公开承认基督。怀特腓自觉惭愧,起初不愿在公共场所给人看见他与韦斯利兄弟在一起。有一次他去找查理士,因为看见有同学经过,竟然不敢叩门。这种胆怯的感觉逐渐消减,使他逐渐能勇敢地好像韦斯利兄弟一样。可是他初期总是像尼哥底母,仍旧欢喜“只在夜间”与圣洁会的成员相聚。
好些同学在试炼临到的日子离开了他们,学督的反对更使同学退缩,不敢接近他们。怀特腓这样忆述:“由于爱慕人的赞美过于从神来的称赞,和一种卑屈性的惧怕藐视,使许多人背弃了我们。”怀特腓是个贫寒的工读生,自从与循道者来往以后,更是受到种种侮辱。怀特腓这样说:“有时他们向我抛掷污物,有的逐渐剥夺我的工资,有两位知己的朋友,见我决心背起十字架跟从基督,就以我为耻,终于遗弃了我。”
彭乐克学院的院长时常呵叱怀特腓,甚至有一次恫吓要开除他,如果他还是继续探望贫病者。他起先慑于威吓,屈服下来,但是不久重鼓勇气,照常探望有需要者。幸好有一位慈祥的导师常常借书给他,对他极有恩情,从来不反对他,不过这导师认为怀特腓在信仰的事上似乎作得太过火了。
怀特腓在格洛斯特的亲友,从他的信札上获悉他的改变,就开始惊惶,对他发生强烈的偏见,甚至有人说他发疯了。但怀特腓自认:“这些小小试炼对我十分有益,不久我就发觉这个应许,即有人若为他的名离开父母、妻子、儿女,或田地,没有不得着百倍的。” 第三章、全是神的恩典
“那赐诸般恩典的神必要亲自成全你们,坚固你们,赐力量给你们。”(彼得前书五章十节)怀特腓当时里面的光景,可以从他的日记看见一二:
“从我首次醒悟以后,我感觉有一种特别的饥渴,渴慕耶稣基督的谦卑,好像基甸用野地的荆条和枳棘指教疏割人,神照样利用各种强烈的试炼来教导我。本来我在亲近神的时候,常有甜美的感觉。这些安慰不久完全收去,反而有一种可怖的畏惧进来压倒了我。我请教我的朋友查理士?卫斯里,他劝我儆醒防守,要我参考中世纪多马?肯培(Thomas`s Kempis)的名著《效法基督》(The Imitation of Christ。)。这种惧怕的担子逐渐增加,使我失去所有默想的能力,甚至思想的能力都感觉迟钝。只有神知道,有多少不眠的长夜我躺卧在床上,为着所感觉的重担,呻吟不息。整天,甚至整周,我仆倒在地上,求神给我自由,拯救我脱离从地狱里出来的狂傲思想,它们时常挤进我的脑海,纷乱我的心思。私爱、己意、骄傲、嫉妒,轮流困扰我,可是我决心要胜过这些。这样经过了几个月,我发现骄傲仍旧渗入差不多每一个思想、言语,和动作里面。在这种不喜乐的情形之下,有一天读到柯斯丹努沙(Castaniza)所著的《属灵的争战》(Spiritual Combat)内的一段话:。凡想治死他自己意志的人,其困难程度正如使印第安人悔改。’我于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决意留在那里,直到我能在凡事上单单以神的荣耀为目的。现在撒但装作光明的天使来了。它主要的方向是要引我进入一种寂静的光景。每当圣灵把美好的心思或信心放在我里面的时候,撒但常闯进来把它推往极端,譬如我在日记上记录送出多少钱,撒但就来试探我,要我不记日记。柯氏的书劝我少讲话,撒但就说我应当完全不说话。我本来最热心于劝勉同伴,现在竟然整晚坐在那里,不出一言。当柯氏说到试用安静的回忆来等候神的时候,撒但又会告诉我,必须放弃一切形式,甚至不可开声祷告。但是我每当事情演变至极端的时候,神总是把我的过错指给我看,而且借着他的灵指引我一条逃避的路。
“我差不多已经有六周之久、独自关闭在书房内。现在又得着新的指引,要实行更严格的禁欲主义。我每周禁食两次,我的衣着是朴素的。我想一个忏悔的人不该头上涂油。我戴羊毛手套,披着补裰的衣衫,穿着肮脏的皮鞋。纵然我十分明白神的国不在乎吃喝,但是我坚决地实行这些制欲的事,自愿舍己,因为我以为这些能帮助我得着属灵生命的长进。
“到了这时,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撇弃的了,除非我放弃公共的聚会,离弃我的敬虔朋友。我已经不记日记,祷告不用声音,也不再探望病人和囚犯。现在又来这样一个暗示,要我为着基督的缘故离开我的敬虔朋友。我也决意要背弃他们。
“次日我不去参加弟兄们星期三的禁食祷告,反而一人出到野外,独自默祷。我也没有参加晚间的聚会。翌日早晨,我又不守约,没有与查理士?韦斯利同进早餐。这件事使查理士?韦斯利发生怀疑了,他来到我的房间,很快地发现我低沉的光景,他将我的危险处境告诉我,而且把我介绍给他哥哥约翰?韦斯利,因为约翰?韦斯利在属灵生命上比较有经历。我与约翰谈话,他劝我恢复我从前的一切活动,可是绝非依靠这些行为。最后,由于约翰优良的忠告,我得以从撒但的诡计中被拯救出来。”
然而怀特腓绝不能逃避这些自加的刑罚。他长久地苦持己身,使他的体力大大衰弱,甚至最后竟无力登楼。怀特腓不得不通知那位慈祥的导师,由该导师出钱聘请医生诊视。这件事使同学们得着攻击他的把柄。他们大声喊着说:“看哪!他的禁食得着什么结果!”可是怀特腓却安慰自己说:“肌肉虽然消瘦,灵里却得加强。”他一共病了七个星期,他称之为“荣耀的天谴”。怀特腓经过了长期的消沉,终于得着释放。悲哀的灵已经过去,如今他晓得在基督里面的喜乐是怎么一回事。他度过了被离弃和试探的长夜,他遥望的那颗时现时隐的星,重新发出光来,犹如晨星显现在地里面。
经过了这次严酷的考验,怀特腓回到家乡格洛斯特。在格洛斯特,怀特腓住在加百列?赫利斯(Gabriel Harris)的家里。加百列?赫利斯的父亲是格洛斯特市的市长。加百列的哥哥杉孙?赫利斯(Aampson Harris)则是圣公会的牧师。
在格洛斯特,怀特腓带领了一些人得救,并且把这些新得救的人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小会社。除此之外,他又经常到**去,传福音给犯人听。
怀特腓热心爱主的事迹传到圣公会在格洛斯特的主教马丁?本森博士(Dr.Hartin Benson)耳中,主教于是亲自召见了怀特腓,并于一七三六年六月二十日按立怀特腓为执事,时怀特腓仅二十一岁。
被按立之后,怀特腓主日在格洛斯特的圣玛丽教堂(Church of St.Mary de Crypt)讲道,这个教堂是他孩童时每主日作礼拜的地方。许多人听了他讲道之后称赞他。认为他有恩赐,他听了脸都红了,但他求神怜悯他,禁止他有任何骄傲的意念,因为神阻挡骄傲的人。
怀特腓回到了牛津大学的时候,由于韦斯利兄弟那时已经前往美洲的殖民地乔治亚(Georgia),怀特腓也就成了圣洁会的领袖。
一七三六年八月八日,怀特腓被人邀请在伦敦的主教门教堂(Bishop`s gate Church)讲道。后来圣洁会的一个成员勃乐顿(Thomas Broughton)请他到伦敦塔教堂(Chapel of the Tower)和陆结**(Ludgate)讲道几个月。
他虽然只讲几次道,会众就被他的信息抓住了。他讲道时活像一头狮子,带有恳切的说服力和火的热爱。他的话语像一泄千里的活水江河,这是他历经属灵争战之后圣灵能力彰显的成果。他一出来就显示出他并非一般的传道人。这样活力丰沛的讲道情况,在他一生三十四年的讲道生涯中,一直都保持着。
第四章、受主的差遣
“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还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道我。”(以赛亚书六章八节)一七三六年九月,怀特腓接到约翰·韦斯利从美洲乔治亚寄来的信件,报告在乔治亚洲的事工。从那时开始,怀特腓就热望离开英国,帮助韦斯利兄弟在美洲的工作。他谢绝英国许多教堂的邀请,因为他的意向已经转向美洲。一七三六年十二月中旬,查理士·卫斯里从美洲返回伦敦后,更是催促怀特腓尽速离开英国,前往美洲。约翰·韦斯利也来函,邀请怀特腓到美洲一起服事主。约翰·韦斯利在来信中,先叙述美洲工作的情况,然后约翰·韦斯利说:“只有查理士·迪拉莫(Charles Delamotte)与我同在,唯有等到神打动一些仆人的心,肯把他们的性命放在他的手里,前来帮助我们。怀特腓先生!若你是神所要打动的人,你将怎样答应神呢?你若问我,在美洲有何进项?这里有食物可吃,有衣服可穿,有屋子可以枕首,这些都是你的主在地上所没有的,此外还有那永不衰残的荣耀冠冕,为你存留。”怀特腓如此说:“读了这些话语,我的心在我里面跳跃起来。”
在环境上有许多的配合,使他前往美洲服事主的道路越发清楚。他写着:“约翰·韦斯利是我至好的朋友,乔治亚是个在襁褓中的殖民地,z*似乎很关心这个殖民地的福利,而且我又听说那里附近居住着不少印第安人。航海对于我的残躯大概不致十分有害。经过彻底衡量和多次祷告后,我决定启程赴乔治亚州。我深知将这事与属血肉的人商量,会使我决心无法实行。因此我仅仅发信,把我的计划通知我的亲戚而已。”
话虽是这样说,怀特腓毕竟是个孝顺的儿子,一七三七年一月一日,他到达格治斯特,去向他母亲辞行。他母亲哀求他留在英国,不要到美洲去。他向母亲保证说,他在两年之内一定回来看她。她虽然泪眼汪汪,他爱主的心却是那么坚决,没有一个地上的爱可以分去他对主的爱。
接着,他又到布里斯托,去向他大哥安得烈辞别。当他在布里斯托时,他参加圣约翰教堂(St.John`s Church)星期二晚的聚会时,教堂的牧师在领诗时,注意到台下的听众中有一位最近在各地布道中,被称为有能力和有恩赐的孩子布道家(The Boy Preacher)怀特腓。该礼拜堂牧师就走下讲台,请他上去讲道,会众不知道他是谁,却惊讶他的征服人心的信息。他的信息是纯正的福音,以最明确的、最直接的语调说来。他依靠的是圣灵的能力,而不是花言巧语。?
第二天晚上怀特腓到布里斯托的圣司提反教堂(St.Stephen`sChurch)聚会,圣司提反堂的牧师又辨认出怀特腓这位新冒出的孩子布道家。该牧师又照样邀请怀特腓上讲台讲几句话。结果怀特腓所讲的道又一次发出亮光来,使会众的眼睛被打开,看到在当时英国的黑暗历史时期,只有主耶稣才能拯救他们,才能解决他们灵魂的归宿问题。
到了星期天,怀特腓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布里斯托,甚至传到布里斯托市长的耳中。布里斯托的市长坚持怀特腓必须在他面前再讲一次道。当怀特腓到布里斯托驰名的大礼拜堂圣玛丽堂(St. Mary Redcliffe)时,只见男女老幼挤满了教堂,来听一个二十二岁的孩子布道家,如何在市长面前为主作见证。当怀特腓站在讲台上时,他并没有在市长和资深的议员面前,感到胆怯,而放软他的声调,他读着哥林多后书五章十七节,“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不论你是谁,你在地上的身份如何显赫,你的社会地位如何崇高,只要你在基督里,你就是新造的人,否则你所矜夸的,没有永世的价值。市长听了他的道,大受感动。市长于是召见他,说知道他这次到布里斯托,是向他哥哥辞行,不久要动身到美洲去,希望他改变初衷,留在布里斯托,布里斯托市愿意提供他优厚的牧师薪俸,希望他在布里斯托担任终身圣职。怀特腓婉拒了市长的好意,他说他受呼召到美洲,要传福音给当地的土著印第安人,他不能违背上头来的呼召。市长就说,如果你要传福音给‘印第安人’听,布里斯托有大批的‘印第安人’。在京斯伍(Kingswood)的煤矿场,那些赤裸着身子的煤矿工人,他们的心灵和身体同样的污秽肮脏。他们没有教养,习性野蛮,与乔治亚的印第安人,毫无分别。
怀特腓听了布里斯托市长的话,他的心已经跑到京斯伍煤矿工人身上,他已有负担有朝一日他会传福音给这些在绝望中的煤矿工人。只是那时他必须离开布里斯托。他在伦敦遇到了将安排他到乔治亚的奥格托普上校(Colone1 James Oglethorpe)。他本来以为几天内就要启程到美洲,但是奥格托普过后通知他航程要延后,一时不能动身。
怀特腓于是可以完成他对布里斯托的负担,他通知布里斯托方面他会到那里布道。布里斯托的大众非常喜悦。一七三七年六月,正是炎热的夏天,怀特腓在布里斯托,一星期内讲道五次。许多时候,教堂外不能挤进去听道的群众还多过在教堂内的听众,有几次连怀特腓本人都要费尽力气,才能穿越过密集的人群,而到达讲台去布道。他从来不讨人的喜悦,他从来不以模棱两可的语气。来迁就他的听众。他说:这是神的话,你若不重生你就不能进神的国。一七三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当他离开布里斯托时,数不清的男女会众,倘着眼泪,向他挥手告别。
一七三七年八月底,怀特腓由布里斯托回到伦敦。在九月初的一个星期天,查理士·韦斯利陪同迪拉莫(Delamotte)家庭的两姊妹——伊利沙伯·迪拉莫(Elizabeth Delamotte)和以斯帖·迪拉莫(Esther Delamotte)到伦敦的圣菲达斯(St.Vedas’Church)听怀特腓讲道。迪拉莫家的兄长查理士·迪拉莫那时候在美洲乔治亚,正和约翰·韦斯利在一起。伊利沙伯到达圣菲达斯教堂时,只见警察在教堂外维持秩序,唯恐人头涌的场面会演变成骚乱。许多人争看挤进教堂来听小孩子布道家怀特腓讲道。伊利沙伯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二十岁的布道家,以简短的、明确的、有力的话语,叫会众听了扎心。怀特腓开门见山就说:“记住,时候将到,可能在转眼之间,我们要站在基督的审判台前等候判决。”他又说:“除非你重生,接受主耶稣作你的救主,否则你不能不沉沦。过后,伊利沙伯又到怀特腓在伦敦落榻之处——约翰·肯顿牧师(John Hutton)家里,在那里和许多弟兄姊妹一起感谢、赞美、唱新诗,末了怀特腓说几句话,述说重生的必要和如何过属灵的生活。
伊利沙伯端庄大方,贤淑又温柔。一直没有接触过异性的怀特腓,接触到她之后,坪然心动,是不可厚非的。而怀特腓的声誉日隆,伊利沙伯为之心仪,也是很自然的事。
在这一段日子,他那篇信息“在基督耶稣里重生的性质和需要”,已在伦敦、格洛斯特.布里斯托三地掀起了复兴的浪潮,许多慕道者找他谈话,许多教堂请他讲道,使他一时没有时间去考虑终身大事。他从那时开始,采取一种工作方式,终身遵行,始终不懈。这种全力以赴的事奉方式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脑力,使他的帐棚经常感到难以支持。他的朋友时常劝他珍视自己,而他的答复总是“我宁愿被消耗殆尽,不愿意任其腐朽。我不愿意虚度年华,我总不能安居嬉耍。在永远的这一边,绝不能安居嬉耍。”
一七三七年十二月,魏达格号(Whitaker)轮船到达英国。一七三八年一月三日,伊利沙伯在查理士·韦斯利陪同下,见了怀特腓一面,向他叙别。一七三八年五月七日怀特腓到达乔治亚,来接船的是伊利沙伯的哥哥查理士·迪拉莫。
第五章、在旷野的声音
“在旷野有人声喊者说,预备主的道,修直他的路。”(马太福音三章三节)当魏达格号停留在英国码头数星期的期间,约翰?韦斯利适于这期间回到英国,并且避开怀特腓,没有与怀特腓会晤。如今怀特腓到达了乔治亚,才从查理士?迪拉莫口中,知道约翰?卫斯里在乔治亚爱上了苏菲?赫琪(Sophy Hopkey),并知道苏菲已出嫁,及约翰?卫斯里如何惹上官非,以致在乔治亚无法容身。怀特腓的心灵高尚,不愿意听这些消极的消息,何况约翰?韦斯利是他的好朋友。怀特腓阻止查理士?迪拉莫说下去。还有一件事怀特腓不能立刻告诉查理士?迪拉莫的,因为整件事还不够成熟,即怀特腓的心已经被查理士?迪拉莫的妹妹伊利沙伯所锁住,在美洲他不会再有其它绯闻。
不久查理士?迪拉莫返回英国,他在乔治亚原来担任的校长职位,则由陪同怀特腓到乔治亚的哈伯森(James Habersham)接任。
怀特腓在美洲仅仅四个月,一七三八年五月间,就乘塔玛丽号(Mary)轮船返回英国。他有一个负担在乔治亚开办一所孤儿院,他希望在英国可以获得各方面在经济上予以支持。他以前在伦敦是住在约翰?肯顿牧师的家里,这次则住在约翰?肯顿牧师的儿子雅各布?肯顿(James Hutton)在德鲁巷(Drury Lane)的新居。过了几天,怀特腓会晤了久别的韦斯利兄弟,还找到了由乔治亚回来的查理士?迪拉莫。
一七三九年六月,怀特腓成为迪拉莫一家人的客人,曾经在迪拉莫家里住了三星期。伊利沙伯的父亲多马、迪拉莫(Thomas Delamotte),也对怀特腓颇有好感。
在这三个星期中,伊利沙伯对怀特腓来说,越来越有吸引力,而怀特腓在伊利沙伯的心目中也同样有吸引力。伊利沙伯从各方面看起来,不管是美德方面,或者是仪态方面,都是怀特腓最理想的配偶。不过事情的发展不是那么平顺,原因是怀特腓认为他应该更专一地事奉神,他认为在这时候任何男女私情的纠缠会使他分心,会影响他对主的爱。事情一经迟延,发生问题是可以理解的。
怀特腓回到英国之后,发现各教堂的情形有了很大的变化。好些牧师、传道人抵制他、敌视他,只有极少数教堂的讲台还向他开启。最使一些守旧派不悦的,乃是怀特腓违反教规,循朋友们的要求,在他们的家里讲解圣经。在这些守旧派的眼光中,这件事史无先例,绝不可容忍。因此他在伦敦将近一个月,一直受到各教堂的排斥,未能登台讲道。同样的光景发生在布里斯托,他在那里已经两星期,还是没有机会在教堂讲道。只有新门**(Newgate Jail)的禁卒达格(Abel Dagge)准许他向囚犯传福音,可是新任的市长又出来干涉,以致牢门也为之关闭。
这时候怀特腓想起前任的布里斯托的市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里难道没有印第安人,你何必到美国去,假使你有呼召要带领印第安人悔改信主,在布里斯托附近的京斯伍的煤矿坑里,有够多的煤矿工人可以拯救阿!”
怀特腓承认说:“看到各教堂的讲台向我关闭,而可怜的煤矿工人因缺少知识就要沉沦,我就往他们那里去。一七三九年二月十七日星斯六,我站在小丘上向二百多个煤矿工人讲道。我讲到马太福音五章三节,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这些看来好似印第安人的矿工,感动得流下眼泪来,在他们墨黑的脸孔上,被泪水洗出一行行白皙的肤色来。
怀特腓见证说:“赞美神!冰融瓦解,我现在到野外工作了。我想这样作,或者就是效法创造主的作法。他以大山为他的讲台,以诸天为它的探音板。犹太人拒绝福音,他就差遣他的仆人出去到路上和篱笆那里找人。”日后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对他的学生这样说:“一七三九年二月十七日这一天,是全英国历史上最美好的一天,因为在那一天,怀特腓开始举行了露天布道。”
怀特腓在京斯伍讲道的消息立刻被传开。第二次有两千人来听他讲道,第三次增加到五千人。一七九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星期日,是布道大会的高潮,在京斯伍的汉拿山(Hannam Mount),有两万五千人来听他讲道。树木和篱笆旁边都挤满了可怜的人群。他们墨黑的脸孔和污秽的衣衫,说出了他们工作的性质。怀特腓这样述说:“会众肃静无声,我讲了一点钟,声音之大,据他们说全体都听得见。他们既无自己的义,可以抛弃,就乐意听说有一位耶稣,他是税吏和罪人的朋友,他来世上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悔改。他们受感动的第一个征象,就是看见大量的眼泪流下他们墨黑的双颊,在脸上留下无数白漕。许多人被带进极深的悔悟,而且事实证明,以后他们都清楚地得了救。”
布里斯托的礼拜堂向怀特腓完全关闭,可是百姓却如饥如渴地爱慕神的话语。这叫他怎么办呢?他毫不踌躇,只要有机会,就立刻奉主耶稣的名前进。他又无须久待,因为他很快地就开始在滚球草原(Bowling Green)的大广场布道。神要工作,谁能拦阻呢?**向他关门,他在布里斯托已出嫁的姊姊格雷芬太太(Mrs.Elizabeth Grevil)的屋子不够容纳主日聚会人数的四分之一,然而神把一个意念放在布里斯托当地人的心里,他们提供他一个广大的滚球场,使他竟然有机会可以向将近五千个人讲道。
怀特腓受到大群的仇敌四面攻击,却不受困住,反而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因为他知道在天上的主人印证了他的事奉。许多人来找怀特腓,寻求属灵的安慰和指引。他常在白天讲道数次,晚间则继续答复慕道者的问题,为他们解决许多疑难的问题。从怀特腓的日记里,可以看见他在劳苦中满了喜乐:“这星期过得真快,我实在可怜那些愁叹时间难以度过的人。只要他们爱主耶稣基督,全部时间用来事奉,他们就不会找到多少忧郁的钟点。人们因我说到逼 -/迫的事而感觉惊奇——世界已经基督化,焉能再有逼 -/迫的事发生?但是可惜得很,假使基督此时惠临地上,他要受到从前所受的同样苦待。谁在他的灵里出去传福音,就该期待着早先使徒们所得着的待遇。主阿!装备我,来应付任何的事变。至于为着他的缘故被人捏造恶言,我正以此为乐,我的主人早已先我受人毁谤。”
一七三九年三月,怀特腓从布里斯托前往韦尔斯(Wales)。在韦尔斯,他会晤了两位主大用的仆人——钟斯(Griffith Jones)和夏利斯(Howell Harris),他们是带进韦尔斯大复兴的两位领袖。
一七三九年四月二十五日,怀特腓在夏利斯的陪同下,回到了伦敦。接下去连续几个月,怀特腓在伦敦举行露天布道聚会。他先在芜田(Moorfields),后来又在伦敦最坠落的地区肯林顿(Kennington Common)讲道。参加肯林顿布道会的会众超过三万人。怀特腓宏亮的声音,带着圣灵的能力,打动了会众的心,成千上百的人,听道之后,眼泪夺眶而出,从而归向了基督。
那时候作为英国首都的伦敦,人口只有六十万人,大众的兴趣只是喝酒和赌博,而怀特腓的布道大会竟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实在是令人惊讶的现象。
一七三九年七月,怀特腓对这些现象有这些记载:“神在这里作了何等大的事,主耶稣每一天都彰显他的得胜。”同年八月,怀特腓又写着:“在英国,神的灵运行在成千上万的灵魂里面。神的话语大有功效,我看见撒但从天上坠落,像闪电一样。”
第六章、不独在乎言语
“因为我们的福音传到你们那里,不独在乎言语,也在乎权能,和圣灵,并充足的信心。”(帖撒罗尼迦前书一章五节)一七三九年十月,怀特腓重登美洲大陆。他这样说:“给我千万个世界,我也不肯放弃这次航行,我的内心感觉甘甜有益。我能够随遇而安,神要差遣我往哪里,我就前往哪里,我希望一生甘愿作客旅,直至我安低天父的家。”
怀特腓对于属灵的事工似乎改变了方针。一个像他这样忠心爱主的人,绝不能困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他那热如烈火的心,为着人的灵魂燃烧着,他切望能漫游美洲森林,得着更多灵魂来归向救主。
当时英国教会属灵情形的低落,给他带来莫大的痛苦。正如他所说的:“唉!可怜、可怜英国的教会吧!她多少的儿女都偏离了信条,他们所宣传的是自己,并非传扬耶稣基督是主。哦!让我们恳求主,鼓励更多的仆人,出去到路上和篱笆那里,勉强可怜的罪人进来。”在怀特腓的通信里,他这样明确表示:“现在全世界是我的工厂,我的主人呼召我前往何处,我已准备好立即应命前往该处传扬主耶稣基督那永远的福音。”
起初美洲的人还是照样欢迎他,他在英国遭遇忌妒和反对的消息尚未传到美洲。一七三九年十一月初,怀特腓在美洲的费城(Philadelphia)的基督教堂(Christ Church)讲道。很快地教堂就不够用,人群涌进教堂听他讲道,许多人为自己的罪痛悔哀哭,又有许多人因罪得赦免而欢乐,怀特腓后来在晚间于法院大厦(Court House)的阶梯上面对街道上的大批人群讲道,从市场街(Market Street)到第二街(Second Street),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打开窗户,屏息聆听怀特腓讲道。
一七三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早晨七时,怀特腓告别费城之际,大批的市民围着怀特腓的居所,大声呼求神的施恩。当时有两百名骑士护送他出城,而路旁的男男女女则公开哭出声来。当他到达彻斯特(Chester)的时候,已有三千人等着他,其中有一部分是从费城追随着他到彻斯特来听道的。这时候美洲人视怀特腓为美洲人,他们对他的热情并不亚于英国人。
一七四○年初,怀特腓到纽约时,就遇到在美洲的首次反对。那里圣公会的瓦西牧师(Rev.Vassey),直属伦敦的主教,因此不准他使用任何圣公会教堂的讲台。不过长老会的彭伯顿牧师(Ebenezer Pemberton)则欢迎他,邀请他到华尔街长老会教堂(Wall Street Presbyterian Church)讲道。
怀特腓又到纽约的郊区,向聚集的二千听众作露天布道。他的朋友曾商议借纽约市政厅,却未能成功,他只好从房屋的窗口,向着站在街上的密集群众讲道。
怀特腓的日记反映了当时的情景:“每次有新的举动,都带来新的试探。神在高升我以前,时常先降卑我。我一时在山顶上,一时在云雾里,但是赞美神,随时与他和好。作一个真的基督徒是一件有福而慎重的事。第一步要有一个破碎的心,心被罪的感觉所溶化,因而飞奔投靠耶稣基督,以致称义。人们大多听说过:‘作而活’,这不啻要求他们造砖,而不给他们稻草。他越过越题醒了我,我们传扬基督的福音,不能超过我们自己里面所经历的福音大能。”
一七四○年三月二十五日,怀特腓在乔治亚的首府撒万那(Savanah)为他构思已久的孤儿院奠下了基石。他称呼这孤儿院为毕士大(Bethesda),或称‘怜悯之家’(house of Mercy)。这时候怀特腓想到自己经常旅行布道,需要有人辅助他管理孤儿院。孤儿院确实需要一位女主人来打理,而这女主人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他念念不忘的伊利沙伯?迪拉莫了。早在两个月前—— 一七四○年一月,当怀特腓从外地布道回到撒万那的时候,在许多来信中,赫然出现了伊莱沙伯?迪拉莫的信件。当年航运不发达,这封信要花一段时间才到达撒万那,由于怀特腓对她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他迅速回复其它人的信件:然而却拖了三星期才考虑好回复她的信件。怀特腓对于这项终身大事,诸多顾虑,到了回信时,整封信表露出冷漠和超然的态度,给伊利沙伯?迪拉莫一个感觉,似乎她是怀特腓属灵事工的拦阻。而到了四月份时,他突然觉得需要一个妻子来帮他打理孤儿院,他就鼓起勇气,写信给伊利沙伯的父母,说他需要一个妻子帮他主持孤儿院,而这个女主人的适合人选,就是伊利沙伯?迪拉莫。怀特腓的求婚已经迟了一步,这期间在英国出现了许多变化。首先是迪拉莫一家人所参加的费达巷会社(Fetter Lane Society)出现了分裂。卫斯里兄弟离开了费达巷,留下来的是摩拉维亚信徒(Moravians),内中包括迪拉莫一家人。迪拉莫一家人对卫斯里兄弟的敬爱和热诚一扫而光,变成对卫斯里兄弟有点反感和厌恶,怀特腓作为韦斯利兄弟的朋友,已经不被迪拉莫一家人所敬仰和钦佩了。另一方面,摩拉维亚信徒中的中坚份子威廉?荷兰(William Holland)已经开始追求伊利沙伯?迪拉莫。这时候伊利沙伯已经三十岁,她必须在两个男人中挑选一个,但是怀特腓的求婚信有若一封聘请员工的信件,迪拉莫的父母实在不乐意养专处优的伊利沙伯嫁到荒僻的乔治亚开发区。
怀特腓求婚的失败对他来说是一项沉重的打击,但是他并未因着失恋的缘故,影响了他对神的忠诚,也没有影响到他的传福音工作。一七四○年九月份,他又到波士顿(Boston)布道,曾在柯尔曼牧师(Rev.Benjamin Colman)的聚会处(Meeting House)对四千人讲道,在薛瓦尔博士(Dr.Joseph Sewall)的聚会处(Meeting Horse)对六千人讲道,接着有两次对哈佛学院(Harvard Colle。ge)的学生讲道,然后在波士顿广场(Boston Common)对一万五千人讲道。怀特腓在波士顿住了二十四天,在临别的最后一次讲道聚会,共有二万三千人来参加。
怀特腓无论到哪里,福音的能力随着彰显出来。下面就是神的灵大大倾倒的一个显著例子。那一天怀特腓在麻萨诸塞州(Massachusetts)的诺坦普顿(Nothampton)讲道。他这样记述:“一七四○年十一月二日,主日,讲道前半小时我感觉沮丧。我在未离开寓所之前,只能俯伏在主面前说,我是个可怜的罪人,希奇基督竟恩待了我这样一个卑贱的人。我在路上的时候,更加觉得自己的软弱。当我踏上讲台的时候,我宁愿选择缄默而不愿说话。但是我一开始讲道没有多久,全体会众都惊惶起来,喊叫哭号的声音从四角传来。在我的灵里大受感动,甚至我不能再说什么。我被神慈爱的感觉压倒了。当我从讲台走下来,有一位妇人对我说:‘请过来看神今晚为我们所作的。’
我走过去一看,只看见她的女儿在极大的悲痛中,喊着:‘哦,我的耶稣,我的耶稣。’有一个小孩子伏在楼梯上,几乎不能站直。有人问他为什么哭?他说:‘谁能不哭呢?这些话如刀扎入我的心。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在惊人的寂静要敬佩神那广大无边、自由自在、荣耀而又降卑的爱。神圣的安慰如浪涌来,其势凶猛神速,使我脆弱的帐棚几乎容纳不了。’”
怀特腓的日记上常有一句惯用的话:“讲道要有能力。”“能力的意思,我认为多少是灵里的扩大,有一种愉快的心境从上面赐给我,使我说话得释放,有自由,而且清楚有力,人听了之后能受感动。”
第七章、他必兴旺
“他必兴旺,我必衰微。(约翰福音三章三十节)
一七四○年怀特腓与他的朋友约翰?韦斯利在真理上发生了见解上的磨擦。约翰?韦斯利于怀特腓赴美后不久,就与莫拉维亚(Moravians)弟兄们断绝往来,开始传扬强烈的亚美尼亚道理(Arminian Doctrines)像人自由意志之说,同时约翰?韦斯利又特别着重基督徒要达到无罪的完全(Sinless Perfection)。这些看法和循道者当初所领受的,完全相反。怀特腓深信拣选的道理(Doctrine of Election)。怀特腓这样说:“只有鉴察人心的主,晓得我自从脱离世界以后,我的灵所经历的痛苦和惨况。罪恶的回忆使我觉得沮丧,我日夜以眼泪为粮食。但是我仰望我所扎的主。我蒙恩得见他的恩典是何等自由并丰富,他的慈爱是何等无限又永久,于是我的心得了安慰。哦!对于那些确实得着应许之灵的印记的人,拣选的恩典和永蒙保守的道是何其高超优厚!我深以为除非人能相信而且摸着这些重要的真理,他就不能脱离自己。只有深信这些真理,而且确知如何应用在自己身上,他才能实际地行走在信心中,不再为自己活着,而活在神的儿子里面。是神的爱催逼他去顺服,并非恐惧之心。我们何必寻求自己的义,何必喊着自由意志,我们已有一个好得无比的义可以享用,还有一位神要把永远的荣耀加给我们,照着他所喜悦的在我们里面立志行事。”
怀特腓畏惧为着真理上见解的不同,而与约翰?卫期理分手。怀特腓写着:“这些在弟兄中的分裂,有时使我担忧,但不足使我惊奇。教牧同工们不能想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结果当然是分裂。但愿神赐恩给我们,使我们能彼此保持着诚恳而且拆不散的爱,纵然我们各有自己的意见。哦!我何等渴慕天家!那里永无分裂,也没有争执,大家竭力歌颂那位坐在宝座上的羔羊。我准备着爱的眼泪,我乐意为任何弟兄洗脚。真的,我愿意作众人的仆人。主所加给我的尊贵,越发使我感觉自己不配。有时我因着爱生病,我时常厌恶我自己。”
一七四一年三月,怀特腓从乔治亚返回英国。本来怀特腓有意严守中立,然而环境逼他不得不公开宣布他持守的信念,并反对约翰?韦斯利所传的道理。三月二十八日星期六约翰?韦斯利自去会见怀特腓。怀特腓坦白地告诉约翰?韦斯利,他所传的和韦斯利兄弟所传的是两种不同的福音。于是在英国的循道者分裂成两派,一派是亚美尼亚派(Arminian),另一派是则加尔文派(Calvinistic)。亚美尼亚派以韦斯利兄弟为领袖,而加尔艾派则拥戴怀特腓为首领。
幸而怀特腓与约翰?韦斯利两人之间的感情破裂的情景并不长久,两人很快重修和睦。怀特腓写信给约翰?卫斯里说:“我虽然执着于特别的拣选,但是我将耶稣白白地送给每个人。听凭你把圣洁推往任何方面的极端观点,我只是不能同意在人里面的罪是可以在今天消灭的。但愿所有的争辩统统停止。让我们不讲别的,只传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这是我的决心。愿主与你同在。”有人劝怀特腓自己成立一个宗派,然而他坚决反对这件事。在怀特腓写给朋友的信内,可以看见他心志的一般舍己情形:“你对我的观察是正确的,我不愿意自己成立一个宗派,也不愿意自立为领袖。我绝不这样作,但愿人的名字、宗派,及公会,都归于失败,惟有耶稣是一切,而又充满一切!我受过够多的拥戴,使我感觉厌烦。若非我那位可称颂之主的利益需要我在人群出现,世界今后难得听见我的事。
“旧人何等不甘心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就是已经局部更新的心思也难得降卑、脱离私己和偏见。人放弃高位,十分勉强,谁愿意在世界和教会眼前降低,降得比最小的还小。可是这正是耶稣的见证人所必须学习的功课。哦!这些功课我只学了一个起头。我感觉到自由,没有自己的计划,无求无怨,但是我相信自己有一双单纯的眼睛,只在乎救恩的广博,毫无为自己设会立派的意思。立宗派是我的心深深畏惧的。惟有如此,我得了平安,这个平安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是争权夺利的人所不晓得的。被人排挤、受人藐视、责备和诋毁,这些对我有益。我最亲密的朋友批评我,与我分裂,反而使我找到那位友中友的忠诚。因此我受了教训,隐藏自己在荣耀的以马内利的永远公义里。我十分知足因为知道那位鉴察人心和意念的主,现在看见我的心思,将来还要在众人面前表白我心中的正直。”
前文已经述及,怀特腓在韦尔斯的复兴运动中,认识了主大用的仆人夏利斯(Howell Harris)。夏利斯自从一七三五年得救后,忙于事奉,无暇想到儿女私情,直至一七三九年,夏利斯坠入了情网,爱上了一位比他大十岁的寡妇伊利沙伯?雅各布(Elizabeth James)。雅各布是伊利沙伯先夫的姓,她的原名是伊利沙伯?桂尼(Elizabeth Gwynne)。夏利斯虽然爱上了伊利沙伯?雅各布,但是每每到了应该开口求婚的关头,他就煞车,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夏利斯听到他的好朋友怀特腓需要一位贤内助帮助打理毕士大孤儿院,夏利斯同时也听到怀特腓对伊利沙伯?迪拉莫的求婚竟以失败收场。
一七四一年三月,怀特腓从美国回到英国。没有多久,夏利斯就写信给怀特腓,向怀特腓推荐伊利沙伯?雅各布。夏利斯虽然愿意割爱,伊利沙伯?雅各布却面临抉择。她已经与夏利斯恋爱两年,而与怀特腓却素昧生平,从未会面。
一七四一年十一月初旬,正在苏格兰布道的怀特腓,突然前往韦尔斯的阿伯加温尼(Abergavenny),与伊利沙伯?雅各布会面。两人经过了四天的相处和观察,伊利沙伯.雅各布终于同意嫁给怀特腓。
一七四一年十一月十四日,伊利沙伯再嫁,从此被称为伊利沙伯.怀特腓。时伊利沙伯三十六岁,正好比怀特腓大十岁。
第八章、反对的人也多
“因为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并且反对的人也多。”(哥林多前书十六章九节)
一七四一年十二月,怀特腓前往伦敦,他的朋友们这时在芜田会幕(Moorfields Tabernacle)成立了一个会社,有两百个会众,怀特腓就在芜田会慕讲道。
一七四二年四月复活节,怀特腓采取了一个果敢的行动,要在芜田(Moorfields)作露天布道。芜田有一个大广场,每逢佳节,全场充满货摊,有走江湖的、玩把戏的、演傀儡戏的,真是各式俱全。一七四二年四月十九日星期一早晨六时,怀特腓和几位弟兄一同出发,在芜田广场上挑选一个适合的地方,作为他的“野外讲台”。清早已有一万多人聚集在那里。怀特腓讲起当时的情形这样说:“我登上我的野外讲台心里感觉欢喜,因为看来这次我已占了上风,先魔鬼一步而工作。人们立刻过来围住我,我就用‘摩西在旷野怎样举蛇,人子也必照样被举起来’的话向他们开讲。全体肃静,他们凝视,他们聆听,他们哭泣。我得了鼓励,下午再出发。然而光景已经大变,现在全是骚动、叫嚣、混乱、鼓手.号手、小丑,玩弄傀儡戏的、展览野兽的,和其它的戏子,吸住了成群的百姓,估计的有二万余人。田间的庄稼已经熟了,可以收割了,可惜是归给别西卜,而非归给救赎主。”怀特腓的讲台设在对面,他说:“看起来我的情形好像保罗一样,被召来与以弗所的野兽战门,因此我就向他们讲‘大哉!以弗所的亚底米阿,’。
耍把戏的人看见群众离开他们,转向传道人,就大大生气,发声喧嚷噪闹,开始向怀特腓扔臭蛋、石子,和死猫。怀特腓好像处身于狮子群中,但是大部份会众仍能继续听下去。等到布道大会结束时,怀特腓就宣布晚上六时要在同一地点再讲一次。当晚怀特腓按时到达芜田广场,他得着鼓励,他看见数千人已在那里等候,可是他也遭遇了更有组织的反抗。怀特腓对此作了详尽的记载:“对正讲台,有一个撒但的能手,在大戏台上向群众献媚。但是当他们看见我穿了黑袍站在台上,就离开戏子,跑了过来。这就使撒但无法忍受,于是那个小丑提着一条长鞭,走近来,后面跟着一堆怒气填胸的失意戏子。这个翻筋斗的小丑骑在同伴的肩上,开始用鞭打我,而且装作用力过猛而跌倒下来。此后,他们又挑唆一个募兵的军曹击着鼓经过会众。我看见他们前来,就吩咐会众为军曹让出一条通路来。阵势摆开,军曹等默默地走过,队伍又重合。”
他们对怀特腓所有的搅扰既告失败,就聚集在群,揭竽为纛,向着听众挺进。然而当这些捣乱者挺进到与会众相隔只有数尺之时,忽然他们内部自己发生争执,丢下大纛,转身逃遁。此后,怀特腓就能够安静讲道。
怀特腓对这件事的结局这样说:“我们回到会幕,我的口袋里满了那些感动而为自己灵魂焦急之人的便条,我在数千人的欢呼赞美声中逐条念出。”
次日星期二,一个贵格会的煤炭商人恳请怀特腓到伦敦西部的玛利莱邦郊野(Marylebone Fields)布道。那天晚上,怀特腓带着妻子伊利沙伯,和几个朋友来到玛利莱邦郊野,那里是斗拳和竞技的人荟集之地,大群的人聚集,正如芜田广场一样。怀特腓站上临时搭建的讲台,就开始讲罗马一章十六节:“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人。”怀特腓所站的讲台十分不稳,每次走动,晃荡得很厉害,有随时颠覆的危险。他的仇敌也看见这个弱点,就挤着靠近讲台的听众,可是他并未受害。
当怀特腓离开讲台,迈步前往马车之时,他觉得有人碰他的头发,他转过身来,面迎着一个手持利剑的人,剑尖刚好碰在他的太阳穴上。幸亏有人及时看见,用杖击落那把利剑,使他幸免于害。群众睹状大怒,群起攻击那个持剑的凶徒,若不是怀特腓的朋友请求,该凶徒恐要饱受群众毒打。
怀特腓毫不因此感到沮丧,翌日重临芜田广场。
怀特腓忆述当时情景:“……又来喧嚷和恐吓,但全属无效。有一个人比别人尤其凶恶,爬上靠近讲台的树,裸露自己。起初我也不免吃了一惊,我想撒但现在未免太过份了。等到我惊魂稍为平定,我就劝告群众说,他们既然目睹这种情形,就能自己判断我所对于人的判语是否错误。照着敬虔的霍尔主教(Bishop Joseph Hall)的话,‘听凭人自己的时候,人是半鬼半兽阿!于是全场重新肃静。我热诚地劝会众,然后我与我的同人继续聚会。在会幕数千会众中,我们开声读出写给我的便条,结束这个佳节的传福音工作,数千人在聚会中赞美、称颂神。”
怀特腓特别题起当时所发生的一些感人的事:“有些孩子喜欢围着我坐在台阶上,帮助传递听众的便条。他们在骚扰中从未表示退缩。每当我被鸡蛋、脏物击中时,他们都以流着泪的小眼望看我,好像在表示他们盼望能代我受到击中。”这次布道会得着三百五十多个灵魂。
怀特腓如此记载:“在教会的历史上,这是难得一见的例子,这里彰显了福音真理的大能。在这些竞技广场上,聚集了伦敦密集人口的浮渣,衣着褴褛不堪,行为卑劣,却生活可怜悲惨。但是,当他们听到福音时,成千上百的会众悔改认罪,求神怜悯恩待他们。”
怀特腓把这次在芜田广场从事福音工作的复活节,称为‘荣耀的五旬节’。
一七四二年五月二十六日,怀特腓夫妇离开伦敦,北上苏格兰的爱丁堡(Edinburgh),去投入坎巴斯兰(Cambuslang)的复兴浪潮中。
第九章、作贵重的器皿
“人若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就必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摩太后书二章二十节)
一七四二年六月六日,怀特腓来到了苏格兰的坎巴斯兰(Cambuslang)。坎巴斯兰离开格拉斯哥(Glasgow)不远,当年是一个小镇。坎巴斯兰教堂的牧师麦古乐(William McCulloch),并没有讲道的恩赐,但是他很敬虔爱主。他每天早晨五点钟就起床祷告读圣经,并鼓励信徒聚集祈祷,求主复兴他的教会。在怀特腓未到坎巴斯兰前三个月,复兴之火已经燃起,有三百人信主得救,为主哀哭痛悔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复兴的火很快烧到附近的村落和小镇,包括基尔施(Kilsyth)、格金蒂洛(Kirkintilloch)、奥辛洛(Auchinloch)坎西(Campsie),和坎本欧德(Cumbernauld)。
一七四二年七月九日星期六,怀特腓在坎巴斯兰的山坡上,对着两万人讲道。第二天是主日,听众骤增至三万人。怀特腓记述当时的情形:“听众的反应是我至今从未见过的。他们听道之后,流露了无法自制的忧伤痛悔,脸上那种哀痛的表情有如战场上退却下来的伤兵。许多人要被扶进牧师的住宅里。在布道大会的场地上,整夜可以听到祷告和感谢赞美的声音。”怀特腓在坎巴斯兰的服事,帮助了当地的教会,他回到伦敦后,那里的复兴运动就由麦古乐牧师继续带领。
怀特腓从苏格兰回伦敦后几个月,他的妻子伊利沙伯就怀了孕。为了使伊利沙伯呼吸新鲜空气,同时使胎儿得益,一七四三年九月初,怀特腓驾御一辆四轮马车,想到郊外去。结果马车不慎坠入十四英尺深的沟渠,路旁看到的人都认定,怀特腓夫妇必死无疑,至少伊利沙伯也会流产,结果神保守他们一家平安。
这次的神迹使怀特腓深信,将来伊利沙伯会生一个儿子,他预先为他起名为约翰,认为他的儿子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传福音者。孩子正像施洗约翰一样,母亲也名伊利沙伯。希望他的儿子“要称为至高者的先知,行在王的前面,预备他的道路。叫他的百姓因罪得赦,就知道救恩。”(路加福音一章七六至七七节)
一七四三年十月五日黄昏,怀特腓从楼台上向伫立在街道上的数千群众报告一家讯,即神已经赐他一个儿子。接着怀特腓离开妻子和刚生的婴儿,到英国西南部的康瓦耳(Cornwall)为主作工。一直到同年十一月底他才回到妻子伊利沙伯的身边。由于伦敦的房租太贵,怀特腓就建议伊利沙伯带着婴儿约翰到韦尔斯居住。那时正是一七四四年一月,天气寒冷,马车没有暖气设施,崎岖不平的乡下马路覆盖着一层薄冰。婴儿约翰在饥寒交迫下,受不了马车猛烈的颠簸,待伊利沙伯母子落榻在格洛斯特的贝尔旅馆,这时贝尔旅馆的东家已是怀特腓的哥哥查理?怀特腓(Richard Whitefield),婴儿约翰已奄奄一息。
一七四四年二月八日,怀特腓喜悦地奔往贝尔旅馆想与妻儿团圆时,发现他心爱的儿子已经不在人间。心灵伤恸的怀特腓遂即召集亲友一起祷告,他首先感谢满有慈悲的天父赐他一个儿子,尽管这么快收回儿子的灵魂。所有的亲友都劝怀特腓暂时停止讲道,直到办完婴儿的葬事。怀特腓拒绝亲友的规劝,他说:“正如马太?亨利(Mathew Henry)所说的,哀哭的时候不要影响收割。”所以怀特腓第二天继续在格洛斯特讲道。一天讲两堂道。再接下去一天,怀特腓又应允讲两次道,一次在白天,一次在黄昏。讲完第二堂道之后,丧事聚会的钟声才传来。
在丧事聚会上,他说到:“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他不能抑制心灵的悲痛,他的眼泪湿了他的双颊。这是他毕生难以遗忘的事件,他的儿子逝世的贝尔旅馆,也就是他诞生的地方。
在这之后,怀特腓在讲道中,引述了亚伯拉罕献艾萨克的故事。他的话语,既真实又凄恻,他呼喊道:“哦!我的儿子啊!我的独生子阿!我爱你如同自己。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他所讲的,完全出乎内心,完全出乎悲痛的亲身经历,没有半点做作。听众的心都深受感动。这是怀特腓一生中非常带震憾性和有能力的讲道。一七四四年六月,怀特腓带着妻子伊利沙伯前往美洲。这是他在横跨大西洋的历次航行中,遭遇到暴风雨最严重的一次。总共花费了十二个星期,几乎在航海中丧命的怀特腓,才于同年十月十六日抵达美洲的约克(York)在今日的缅因州(Maine)境内。怀特腓到达美洲的消息很快地就在美洲传开了,从各地都有人来邀请他讲道。他也竭诚尽心地传说主的话语。但仅仅一星期,怀特腓就病倒了。怀特腓就是这样带着病,坚持地讲道下去,他是以视死如归的勇敢态度尽忠事奉主。怀特腓在新英格兰(New England)——美洲东北部诸州之总名——继续不断地传扬福音九个月,在一七四五年八月初才离开新英格兰。
在这期间,怀特腓主持的孤儿院收到的奉献锐减,主要原因是美洲的基督教团体纷纷传出怀特腓加入了摩拉维亚弟兄会,并说怀特腓对摩拉维亚的彼得?波勒(Peter Bohler)特别照顾,另眼看待,帮助彼得?波勒兴建拿撒勒(Nazareth)定居点。其实这时候怀特腓与彼得?波勒的关系已经疏远。彼得?波勒在伦敦时曾在福音真理上帮助过约翰?韦斯利。为了这个缘故,怀特腓先前才对彼得?波勒格外优待。到了约翰?韦斯利脱离了费达巷(Fetter Lane),与摩拉维亚弟兄们决裂,怀特腓受到了约翰?韦斯利的影响,也认为摩拉维亚弟兄会在真理认识上出现了偏差。
怀特腓虽然受到许多误会和攻击,他仍然没有违背那从上头来的呼召,一直传福音给失丧的灵魂。一七四八年六月二日他搭船前往百慕达群岛(Bermuda),向当地人传福音。
一七四八年七月,怀特腓从百慕达群岛直接回到了阔别四年的伦敦。
鉴于怀特腓长期生病,身体极端衰弱,他和外界也就鲜有往来,他后来又到过百慕达群岛,在美洲社会消失了几个月。美洲报刊竟争相报导“著名的布道家和循道会创办人怀特腓逝世",有的刊物竟把他的名字列入每月的死亡册里。
不料这时怀特腓突然出现在伦敦,“怀特腓仍然活着”的消息于是传遍整个伦敦。一七四八年七月十日主日怀特腓在伦敦的芜田会幕讲道时,成千上万的会众从四面八方赶来听他布道。在这之后,怀特腓又前往格洛斯特和布里斯托布道,轰动的盛况一如芜田会幕一样。
一七五三年怀特腓公开了他写给摩拉维亚弟兄会领袖亲岑多夫伯爵(Count Zinzendorf)的信件,信内怀特腓批评摩拉维亚信徒在真理上的解释犯了一些错误,又说他们在生活习惯上也失去了见证。他批评摩拉维亚信徒一些毫无属灵意义的和荒唐的宗教仪式,他又指出摩拉维亚信徒,到处借款不还,导致有些弟兄们濒临破产。他认为一些摩拉维亚信徒的行径没有见证,亏欠弟兄们,也亏欠神的荣耀。
亲岑多夫不久复信怀特腓,反驳了其中一些指责;另一方面,摩拉维亚弟兄会也相应停止了过度的挥霍和扩展,收敛了一些世俗化的豪华铺设,清还了一些长期拖欠的债务。更可喜的,摩拉维亚信徒多花时间读圣经,更加注重福音工作。摩拉维亚信徒度过了历史上的筛选阶段(The Sifting time),进入了新的复兴阶段。在这件事上,怀特腓非但有敏锐的属灵鉴别力.并且不顾情面,有对弟兄们说直话的勇气。
一七五四年三月,怀特腓携带二十二个孤儿离开英国,五月抵达美洲,他就把这些孩子交给孤儿院抚养。冬天,他骑马经过马里兰州(Maryland)、维吉尼亚州(Virginia)、北卡罗来纳州(North Carolina),和南卡罗来纳州(South Carolina)。在这些地方,他连续不断地讲道,超过二百五十次。这时他已四十岁。他历经沧桑,在露天布道时常受到日晒风吹雨打,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备受颠簸,三餐不按时进食,睡眠不足,在加上多次疾病留下的虚弱身体,实在使他不堪负荷沉重的工作。全是主的恩典托住他,他的身体越是软弱,他事奉的机会也随着增加。
一七五五年五月,怀特腓再回到英国。一七五五年十一月,怀特腓前往探访约翰?韦斯利。从那次会面起,他们之间的一切争论都消除无存了,从此彼此相爱,同心合作,为着传播神国的福音尽力。
根据统计,怀特腓每星期要用四十至六十小时讲道。在他三十四年的布道生涯中,一共讲道一万八千多次,横渡大西洋十三次,除了在美洲殖民地的广泛地区讲道,几乎深入英国境内每一个角落。他不断地前往韦尔斯,无法准确统计其次数,他三次到爱尔兰,十五次往苏格兰。
一七六八年,怀特腓最后一次——第十五次——访问苏格兰。他回到伦敦时,妻子伊利沙伯正发高烧。他一生受尽了苦难,自从丧失了四月大的爱子,又有四次的流产。一七四六年她一度病危之后,又有两年与怀特腓互相隔离。即使他们相聚,也不能长久,她无法追随怀特腓左右,到处奔跑布道。多年来,她的健康恶劣近乎一个残废病人。这次她病重,终于不治,一七六八年八月九日伊利沙伯逝世时,终年六十五岁。怀特腓为妻子主持丧礼,他引述罗马书八章二十节:&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