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注释

约伯记 注释(一)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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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伯记 注释(一)1-20章导 论来源 我们不能肯定约伯记的写作年代,不过,它的成书日期大概不会超越主前第七至第二世纪之间。在这本诗歌书问世之前,可能早已有义人受苦的民间传说。无辜人受苦的主题,亦可以在源自主前第六世纪的耶利米书和以赛亚书中寻见。因此,约伯的受苦有可能是用来象征犹太人在被掳时期所要承受的苦难。 本书的作者肯定是以色列人。根据书中的描述,约伯的家乡在亚拉伯的北部;故事发生在久远的列祖时代;而约伯本人并不知道神特有的以色列名字──耶和华。然而,作者却有意指出,约伯的问题其实普遍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纵使他的思想和文学体裁明显是深受希伯来文化所影响。 按照现代对圣经的研究,约伯记被列为‘智慧文学’的类别。智慧书(箴言、约伯记和传道书)的缘起,究竟有没有一个共同的社会背景,至今仍未能确定,不过,在神学上,将它们互作比较却相当有价值。箴言是报应之说的忠实捍卫者。它的基本原则是智慧带来生命,愚昧招致死亡;义人得赏赐,恶人遭惩罚则是理所当然、放诸四海皆准的定律。传道书没有怀疑探求智慧的价值,但它实际上却在箴言的旁边打了一个问号。因为它追问死亡临到时,智慧还有甚么价值?死亡使一切失去价值,包括智慧在内,而人生的意义不能靠获得某些终会失去的东西来衡量。传道者认为,将人生视为一个享乐的机会似乎更佳(传 2:4>传二4);因为快乐不是一项累积的财产,至终只会消失,反之,它让人在人生的历程中得以享受。约伯记亦用另一种方式来质疑箴言的观念。按照箴言书的思想,一个像约伯的人简直是匪夷所思。假如他真是义人,他应当会找到生命、财富和健康。可是,约伯记所描述的,却既是义人,又是受苦者。与此同时,它还指出,真诚面对信仰的态度,不是对不幸的事逆来顺受,而是要有勇气去与神争辩。 主题当我们翻阅这本伟大的着作时,我们都知道它的主题是讨论苦难的问题。然而,苦难的问题究竟是指甚么?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它是一个问题:为何会有苦难?苦难从何而来?甚么原因导致苦难的发生?或是,用较个人的方式来问这个问题:为何这种苦难偏偏要临到我身上?不过,这种发问的方式,可能正反映出我们现代人对事物寻根究底的执着──好像惟有藉此途径才能明白真相。 约伯记虽然对苦难的起源作出严肃的探究,可是,并没有提供任何圆满的答案。真正提出这问题,又提供了部分答案的,是约伯的几位朋友。他们指出,苦难通常是用作惩罚罪的手段,有时则是作为一种警告,提醒人不可犯罪。全书的整体内容还补充了另外一点,就正如约伯本人的例子一样,苦难的临到有时是完全没有属地的原因,而是单单为了证明‘人事奉神,可以不为任何奖赏’这种想法,是否真实。但是,正因为本书为苦难的起源提供了这些不同的理由,读者无法透过本书,明白到本身受苦的原因;故此,他们就跟约伯本人所处的光景一样,永远无法知晓那临到自己身上的苦难是从何而来。对他来说,苦难始终是个谜。我们因此可以推论说,本书并没有将这个质疑苦难本源的疑问,视为探讨苦难的首要问题。 苦难带出了第二个问题:清白无罪的人会否受苦,抑或只是罪有应得的人才遭遇苦难?这正是本书所提出,又雄辩滔滔地作答的问题。它在回答的过程中,一直坚称受苦的约伯是一个义人,藉此清楚地否定了苦难是用作惩罚罪恶的观念。本书不单透过叙述(1:1>一1),和约伯本身的见证(例如6:30>六30,9:15>九15)来肯定约伯是一个清白无罪的人,而且更有神的亲口承认(42:7-8>四十二7-8)。当人遭遇苦难的时候,人的天性总是倾向会问:‘我做了甚么错事,如今要遭此报应?’约伯记承认,苦难有时的确是因为人罪有应得,可是,它对这个问题的主要回应,却是指出人也许无须自责;苦难临到人身上未必一定是因为罪有应得。不过,这个问题和它的答案,也并非本书在探讨苦难问题时的主要重点。 约伯记所提出的第三个有关苦难的重要问题,是较为个人化的。它就是:我怎能经历苦难?当我遭遇苦难时,我该怎么办?我该抱着甚么心态去面对苦难?比对这几个有关我们该如何真正面对苦难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关于苦难的本源)似乎纯属学术性,第二个问题(无罪的人会否遭遇苦难)也不难去回答。第三个却是一个真正的大难题;它要用整本约伯记来回答。 约伯记在描述约伯对遭逢苦难的反应时,为这问题提供了两个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的答案。第一个答案是在头两章以散文写成的序言中说出。约伯平静地接受那些临到他身上的灾难是出于神的旨意;他能够同时为到神所赐予和神要取回的东西(1:21>一21),以及为到得福和受祸(2:10>二10)而称颂神。倘若受苦的人能够认同约伯那种逆来顺受的态度,他们就真是有福了。他们如果能够像约伯那样,就不会为了使自己漠视现实的苦难而让自己沉缅于过去;也不会因目前的忧伤积压心头而忘却了过去曾有的福祉;那么,他们就已经从约伯的经历中有所得益了。然而,许多遭逢苦难的人却没有那么容易逆来顺受;取而代之,他们将会是忍耐的约伯和焦躁的约伯之混合体。 回应‘当我遭遇苦难的时候,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的第二个答案,可以从约伯那穿插在三至三十一章诗中的发言,所反映出的痛苦和混乱思想中寻见。当他再不能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逆来顺受,被与神隔绝的感觉紧紧缠绕而充满痛苦和愤怒,甚至感到自己正遭受神的压逼时,约伯便做了他必须要做的事。他没有企图抑压自己因为遭遇的事而对神产生敌意;他指出‘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伯7:11>七11)。而且,他并不是藉着怨天尤人来宣泄他的愤怒和绝望;他是直接向神诉说自己的痛苦。 约伯针对神而发出的言论有时虽然过于轻率和不公允,但他的抗辩却是对准了方向;因为他认知到他要理论的对象是神自己。正因为他坚持要向神陈述他的话,最后神便亲自向他显现(39>三十九至41>四十一章)。约伯的苦难并没有因着神给他回应而停止。他发现自己误会了神,他的怒气也因为能亲自面见神而稍为平伏。而且,尽管约伯在这整卷书中都对神口发怨言,但最终却使人大感诧异的,是神确实称赞约伯对祂的议论‘说的是’(42:7-8>四十二7-8)。这只能意味着,是约伯在苦难中直接将自己交给神,并且要求神给他作出解释。 约伯固然是本书的主角,但主角非仅他一人。约伯的几位朋友在他受苦的时候,为他提供了甚么帮助呢?其他受苦的人读到这几位朋友的说话时,将会获得甚么帮助呢?以利法指出,如果你是无罪的,你所受的只是短暂的苦难;他反问道:‘无辜的人有谁灭亡?’‘正直的人,在何处剪除?’(4:7>四7)。倘若约伯基本上是一个敬畏神的人,他便有权相信他不会长久受苦。深信报应之说的比勒达,用约伯儿女的死来引证他的神学,认定他们必然犯了大罪(8:4>八4)。由于约伯本人仍然存活,因此,他要为此受罚的罪,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他可以为到自己能幸免一死而稍感欣慰。琐法认定受苦是罪的结果,同时又相信神是怜悯的,所以,他只能够假定约伯所受的苦,已较一位公义的神该追讨的还少(11:5-6>十一5-6)。以利户则评价苦难为一种与神沟通的途径、一个提醒人将来不可犯罪的警告。 没有任何人在约伯记中指出这几位朋友所说的是完全错误。即使当神斥责他们的时候(42:7>四十二7),因为他们‘议论我的并不正确’──在约伯的例子中,约伯不是罪人,而他所遭逢的苦难完全不是出于神的惩罚。这几位朋友对苦难所作的概括言论,换到其他情况便很可能是真确的。但他们在约伯身上所犯的错误,是他们只从本身认识的教义中引经据典,而不是凭耳闻目睹的真实证据去评论约伯。他们知道约伯是一个好人;他们批评他,是因为他们认为他的受苦证明他其实并非好人。约伯记不是要推翻这几位朋友的想法,它只是想指出,苦难会临到罪有应得的人身上,但同时亦会临到完全无辜的好人身上。 应用纲要 倘若读者能理解本书的内容,是为那些陷入约伯同一境况的受苦者而写(就是那些正在经历苦难,自己却完全想不出任何理由的人),那么,本书要表达的就是:让约伯那种忍受苦难的态度成为你学效的榜样(雅 5:11>雅五11),直至你不能再坚持为止。但是,当你再无法忍受的时候,让你的悲愤和焦躁带领你走到神面前,因为祂就是苦难的终极源头,而惟有直接面对祂,才能减轻痛苦。 而神在人受苦时,仍有足够的恩典,叫人从祂那里得着安慰和帮助。大 纲(注释)一1至二13 序幕这段以散文写成的序幕共有5幕场景,作者有技巧地安排为:第一、三和五幕(1:1-5>一1-5、1:13-22>13-22,2:7-13>二7-13)发生在地上;第二和四幕(1:6-12>一6-12,2:1-6>二1-6)发生在天上。在地上的约伯和其他人物都不知道天上所发生的事情;惟有我们读者才获准知悉约伯为何受苦的秘密。一1-5 第一幕:约伯和他的正直为人约伯不是以色列人,他是‘东方人’,即是在约但河以东(乌斯就是在以色列东南面的以东)。不过,他所敬拜的是真神,虽然他称祂为‘伊罗欣’(Elohim,即‘神’),而不是神的特别名称‘耶和华’(Yahweh)。约伯是一个‘完全’人;这指出他是无可指摘,却并非表示他完全无罪。他的良善得出的结果,就是他拥有一个理想的家庭:七加三等于十,象征着完全(在他的家产数目上,也找到同样的象征含义)。在列祖的时代,母驴的价值在于供应奶,而它们所生的驴驹比公驴更加宝贵。但是,有儿有女却是另一个故事!约伯的儿女各有自己的房子:因为有一位像约伯那样富有的父亲,他们便能够生活得像个王子。当他们在生日设摆筵席一起庆祝时,约伯记挂的,就是恐怕他们在欢宴之余做出一些错事。身为一家之主的约伯便成了家庭的祭司,为了恐防自己的子女不慎说了或做了任何污蔑神的事情而献上燔祭。整个家庭表现出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但是,这幅极端富裕、安舒和审慎的图画,却暗藏了一股将要破坏这份完美的黑暗力量。一6-12 第二幕:天上的聚会对比于这个家庭的单纯聚会,天上正举行的聚会便重要得多了。与会者包括神的侍臣、天使(参赛 6:1>赛六1;耶 23:18>耶二十三18、耶 23:22>22),‘撒但’也来到其中(这里出现的是某个有明确身分的撒但,而并非泛指任何一个撒但)。他本身不是魔鬼,却是神的一名仆役(其名字的意思是‘敌人’,参新国际译本旁注)。撒但显然是约伯的敌人,但在这次事件中他却不是神的敌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得到神的同意,而他不能在没有神的授权下做任何事情。他的一般职责是在地上作神的眼目。 约伯是神可以夸赞的人;旧约中只有极少人能够获得‘我的仆人’这个尊称(例如撒下 7:5>撒下七5;赛 42:1>赛四十二1)。撒但并没有质疑约伯的良善;他所质疑的,是约伯是否为了得神称义,或为了赏赐,才有正直的表现。 一13-22 第三幕:第一次考验在这重要的一幕,4个报信者来到约伯面前,告诉他发生了4个灾难。这四个灾难(两个天灾、两个人祸)从四方八面冲着袭击过来:‘示巴人’(15节)来自南方(示巴);‘迦勒底人’(17节)来自北方;还有从西面地中海横扫过来的风暴而引致的闪电(‘神从天上降下火’,16节);以及从东面旷野吹刮过来的‘狂风’(19节)。我们看见约伯被接二连三的灾难吓得目瞪口呆;他惊魂未定,下一个噩耗便紧接而来。 约伯的反应并非埋怨天灾或咒骂仇敌(神‘收取的’),他并没有忘记神的赐福(神‘赏赐’),也没有逃避现实(神‘收取’),却同时为到得与失去称颂神(21节)。这证明耶和华对约伯的信心是合理的。 约伯说他将来离世的时候会归回‘母胎’,大概是指到大地之母,是人类被创造出来的本源。 二1-6 第四幕:天上另一次聚会耶和华回报约伯的情况,指出他‘仍然持守他的纯正’,亦即是,他的生活一如过往的正直无过。撒但如今相信约伯能忍受任何外在的困苦,仍保持虔诚,只要他本人的身体没有受苦;他说,如果他伤及己身,就将变成另一回事。‘以皮代皮’(4节)可能表示约伯为了保存自己的体肤无损,便以敬虔的态度来接受儿女的死;但另一个更可能的解释是,假如神如今攻击约伯本人,祂将发现约伯会用咒骂来攻击祂。二7-13 第五幕:第二次考验当第四幕进展至第五幕的时候,故事迅速迈向高潮。当撒但‘从耶和华面前退去’,第四幕便告终;而当他击打约伯,便揭开了第五幕;在神允准苦难发生,和撒但加害约伯这两件事之间,是没有任何时间上的间断的。 约伯走到城外,坐在炉灰中,进行他的哀悼仪式。为了表达他那种被遗弃和被孤立的感觉,他要自己独个儿离开社群,将自己与废物认同。当他坐在炉灰中的时候,全身出了‘毒疮’(7节),他用废物堆中的碎瓦片来刮身体,藉此纡减疼痛。这些毒疮显然是某些皮肤病(参7:5>七5,30:30>三十30);但没有较明显地呈现如象皮病或麻疯病等具体症状。约伯还出现其他许多病症,例如消瘦(19:20>十九20)、发烧(30:30>三十30)、经常发恶梦(7:14>七14)和失眠(7:4>七4),不过,这些很可能是因他情绪低落而出现的身心性疾病症状,而不是皮肤病的影响。其他痛苦的描述可能是比喻性的,例如他抱怨他的骨头刺他(30:17>三十17)和烧焦(30:30>三十30)。 约伯的妻子一定感到丈夫令她大受委屈,因为他对神的敬虔,只换来她失去10个儿女、失去社会地位和生计的结果。尽管现在跟丈夫一起会令她感到不安,但她觉得仍有需要忠于他。姑勿论是因着神加诸于约伯身上的祸患而对神产生憎恨,抑或是她逼切渴望丈夫所遭逢的不幸能快些结束,于是,她便力劝约伯去咒骂神(9节),这样可以使自己早些死掉。约伯并非为到她提议去亵渎神而责备她,反而是为到她说话像‘愚顽的妇人’一样(参新国际译本旁注)。他所指的愚顽妇人,大概是指到那些低下阶层、不敬虔的妇女,无法明白事情背后的真理。约伯拥有类似贵族的身分,虽然此刻他失去财富,他对真正穷人的生活苦况却缺乏真实的了解(参30:2-8>三十2-8)。约伯回答妻子说,神可以随意施‘福’加‘祸’,就如祂可以赐予和收取(参1:21>一21)。这不是听天由命地顺从一位不认识之神的旨意,却是一种绝对的信心,相信神知道自己所做的是甚么。作者指出约伯‘并不以口犯罪’(10节),并非表示他在思想上犯罪;他只是想表明约伯的行为否定了撒但的指控,认为只要他的肉身遭受苦楚,他就会犯罪,用他的口咒骂神。 约伯是一个有身分地位的领袖(1:3>一3),自然有来自不同地方的朋友,虽然我们不能够确实识别出他们的身分。他们探望约伯必然是出于善意,这点我们毋容置疑;但奇怪的是,当他们看见他正遭受何等大的痛苦,却没有给他任何安慰。他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一开始便已经像对待死人般待他。他们相信自己正对他表达同情(我们静静地聆听那位苦主,会对他很有帮助),然而,整整‘七天七夜’的默然哀悼(13节),却带来无可避免的疏离感。正如他们其后的说话将显示出,他们不能相信约伯要忍受如今的苦难,是完全无辜的。他们理所当然地接纳正统神学的教导,认为一切苦难都是人罪有应得的后果。 三1至三十一40 对话三1-26 约伯第一次发言,表达自己的痛苦随着约伯这段独白,我们突然发现自己由史诗般伟大和刻意编写的序幕(1>一至2>二章),跳进这篇诗那紧扣人心的激烈辩论中(3:1>三1至42:6>四十二6);从苦难的外在描述,进至约伯的内心感受。这段说话由过去(3-10节)讲到将来(20-26节),同时,由约伯的个人经验(3-19节),引伸至全人类的一般经验(20-22节)。 但是,这段说话并没有提到苦难的意义,没有质疑受苦是否罪有应得,也没有追问苦难的来源。约伯没有因受苦而自怨自艾,同时也没有埋怨神。后来会出现这种情绪,但在这里,我们只见到陷在极度痛苦中的约伯。 三3-10 咒诅自己被怀和出生的日子人通常是针对将来的事发出咒诅,但约伯在绝望之余,竟咒诅自己的过去。当然,这个咒诅是完全没有作用的,因为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他愿望自己出生和怀胎的那日(在诗人眼中,这是同一件事)被黑暗灭没(4-6节上),以致它不入年历中的数目(6节下);他希望那咒诅日子的方士将那日变成其中的一个不祥日,让他的父母不能孕育他,或是他的母亲不能把他生下来(8上、10节上)。第8节古代某些术士显然相信自己能呼唤海中的巨兽(参诗 104:26>诗一○四26;赛 27:1>赛二十七1,和合本:‘鳄鱼’),和兴风作浪的龙,它们也许会吞吃太阳,带来日蚀的黑暗。三11-19 希望自己出母胎而死约伯的话由绝望变成质疑。由于他出生的日子明显没有受过咒诅,他便进一步追问,如果他必须出生,他为何不可以出母胎便死(11节上),或至少可以难产(16节)。死亡现今对他来说比生命更甜美,他还将阴间的平静和安息,跟他目前那困苦和焦虑的命运互相对比(13-19节)。第14节第14节近东的君王经常夸赞自己重建了往昔的名城。三20-26 苦难人生的谜约伯继续问一个更阔的问题。现在他不仅问为甚么,因为他已经出生,他本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可是,为何当人切望死的时候,却不能立时死去(20-23节)。到了最后几节经文(24-26节),他再次谈及本身的感受。全首诗以萦绕不去的叹息来作结:约伯的生命不像他所愿望的,如阴间般的安息,却是没有‘安逸’、‘平静’和‘安息’,有的只是‘患难’(26节)。第23节第23节昔日,神在四面圈上篱笆围护他(参1:10>一10),曾确保了他享福;但如今因为他想死,所以,他只能想到神保存他的性命,是要延长他的受苦;四面的篱笆变成了监牢而非保护的围墙。第25节第25节约伯从前很恐惧有灾祸临到,正好解释他极之小心地确保他的家人不沾染罪的原因(1:5>一5;参15:20-26>十五20-26)。四1至五27 以利法第一次发言:‘忍耐吧,一切会好转的’以利法就像约伯的所有朋友一样,想支持他熬过苦难,而且,他话语中的安慰也是无人能及的。可是,这里亦蕴含了一个讽刺,正如其余几位朋友的发言一样;因为作者不接受他们对苦难的教条式看法,认为受苦的人一定是罪有应得的,于是,他将他们的所谓安慰,蓄意形容为残忍。 以利法第一次开口对约伯说的话,大致上是要指出:我们知道你是一个虔诚人。因此,你毋须泄气;无辜的人是不会永远受苦的。你如今要受苦,因为你并不完全,你需要接受一些‘惩治’和‘管教’(5:17>五17);但它很快就会结束,因为你基本上是个好人(4:6>四6)。一言以敝之,他向约伯所传达的重点是:‘忍耐吧,一切会好转的。’ 四2-6 ‘你是一个虔诚人’从以利法头几句说话,就可以得知他对约伯确实有着真诚的关心;他是必恭必敬;甚至还带一点歉意(2节上)。当他提起约伯过往曾经如何安慰那些陷入类似困境的人时(3-4节),绝无语带讥讽;当他说‘但现在祸患临到你,你便惊惶’时(5节),也只是温和的责备。约伯那种扶助别人的行为,是真正敬虔的表现,这正是他期望神将会很快便复兴他的一个理由。四7-11 ‘无辜的人不会灭亡’以利法描述恶人,却并非表示约伯是他们当中的一分子。反之,他要让约伯知道,他没有理由需要忧虑,因为他不属于自种祸患,然后要自行收割的恶人(8节;参何 10:13>何十13;加 6:7>加六7)。四12-21 ‘不过,即使虔诚人也不完全’为了支持即使义人也非完全的论据,以利法忆述他夜间的异象(12-16节),并且从中得出结论(17-21节)。以利法认为自己获得这个默示是相当惊险的。作者也许想让我们感到,以利法将一般未受过神学教育的人也会视为理所当然的观点──‘必死的人岂能比神公义么?’(17节)──称为神的默示,似乎是有点儿可笑。虽然这句话应该翻译为‘必死的人岂能在神的眼中显为公义(即是完全无罪)?’,但这个观念仍然是很显浅和平常的。再者,用在约伯身上也并不很恰当。他并非因为未能达到道德上的完美标准而要遭受某些轻微的痛苦;他是完完全全被摧毁。纵然他没有被剪除(像第9节的恶人那样遭灭亡),他的情况在某程度上比恶人更悲惨;因为他切望死,神却要他继续存活(3:20-23>三20-23)。第14节第14节以利法的异梦或异象使他战竞,因为他醒觉到超自然界的真实存在。第18节第18节 即使是神天上的臣仆──祂的使者──也不是绝对可靠的(这里并非想到那些‘坏’天使);何况那不属于天使的必死的人,在一天之内便会死掉(20节上);他们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较之于天使),即使死去也无人理会(20节下),而且,一直得不到以利法和其他几位朋友所掌握的那种人生智慧(21节)。五1-7 ‘人生在世,必遇患难’以利法难以相信约伯真的想求死(正如他在第3>三章所讲的),他现在假定约伯一定想设法脱离苦难。以利法指出,假如这真是约伯所要寻求的,那么,他最好就是放弃这种想法,因为没有任何势力──即使是天界的灵体──也不能拯救约伯脱离惩罚。人生在世遭遇苦难本是件平常的事(第7节大概应翻译为:‘人为自己种下苦难的祸根’)。 这种因果循环的道理在愚昧人身上特别明显(2节),他们的‘愤怒’和‘嫉妒’使他步向灭亡。以利法并非表示约伯是愚昧人,不过,对于他侃侃而谈愚昧人的住处会遭到咒诅(3节;参25节),却对约伯所遭遇的不幸似乎无动于衷,我们也感到费解。他其实想要表达的,就是连一向行义的约伯也不可期望自己能完全避过苦难──患难不是自行产生的(6节),乃是由人一手制造出来的(7节)。五8-16 ‘你所能做的,就只有将你的事交托神’以利法接续先前指出约伯基本上是个虔诚人,所以无需泄气的论点(4:2-6>四2-6),此刻建议约伯要保持忍耐,他说:假如我是你,就会将我的事情托付神的手中(8节),因为祂能行大事,扭转人的命运(11-16节)。以利法在这段形容神大能作为的说话中,似乎有点儿被本身的修辞推敲带到文不对题。他所说的大部分内容完全不适用于约伯身上;唯一有关系的,就是约伯好像那‘卑微’和‘穷乏’人(11、15节),只能盼望神会戏剧性地改变他目前的困境。第8节第8节以利法至少提出一项建议是很有道理的:‘至于我,我必仰望神’(新国际译本:‘我必向神上诉’)。在几位朋友的众多建议中,约伯唯一照着这项做,虽然他不需以利法的鼓励。他的‘事情’包括了他目前的不幸,和较多从法律方面去处理有关他的‘案件’,我们将会在约伯其后的发言中多次听见他将他的案件摆在神面前(参7:20-21>七20-21,10:18-22>十18-22,13:20-23>十三20-23)。第11-16节第11-16节这里将神的摧毁性行动(12-14节),包含在祂拯救行动的范围内(10-11、15节),因此,这幅描述神作为的图画,要带出的主要效果,是让‘贫寒的人有指望’(16节;参路 1:51-53>路一51-53)。五17-27 ‘如果你照做,神将会复兴你’以利法劝勉约伯,只要他肯忍耐,等候神的作为,他将会发现他现在所经历的苦难是一种管教(17节),而‘他击伤’,他会‘用手医治’(18节)。以利法决心用积极的语调来结束他这次发言。他以为(这亦是一大讽刺)自己让约伯明白到,他其实是何等有福,是帮了约伯一个大忙!他说:‘神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17节),听起来就好像他有权对约伯说,遭受痛失家人和家业的苦难,是何等有福。 然而,这幅图画也不是完全一片好景的:约伯需要满足某些条件。他‘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17节),他又要‘听’以利法的劝告,并且将它应用在自己身上(27节)。从表面上看来,这些条件不难满足,却绝不是约伯所能接受的。如果他并不认为他的受苦是一种管教,而是一次残忍的不公平对待,他又岂能接受神这样的‘管教’?倘若他明白到以利法的劝告是他本人神学反省的结果,而并非真实的生活体验,他又岂能将他的话应用在自己身上? 六1至七21 约伯第二次发言:‘神啊,任凭我吧!’以利法的话完全不能触及约伯的问题。因此,约伯对他所讲的完全置诸不理。这是本书一个相当典型的特色,纵使不同的人接续发言,但都不能触及问题的核心;这明显是本书要指出的教训:要将神学理论搬到现实生活,是困难重重的。 这篇激烈的言论可以分为3个段落:第一个段落(6:1-13>六1-13)没有特别发言对象的独白,它反映出约伯已经离开了第三章的立场。约伯在第三章但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但由于他已经被生下来,便追问自己为何要被逼活下去。可是,他如今却渴望立即死去(6:8-9>六8-9)。在第二个段落中(6:14-30>六14-30),约伯向他的朋友发言,抱怨他们欺骗了他,没有将他期望从他们身上获得的唯一一件东西给他,就是谅解的同情。到了第三个段落(7:1-21>七1-21),他突然转向神。这一刻,他唯一向神求的,就是请祂不要理他,以致他可以在免除痛苦的情况下度过余生。但其实这段说话的含义远超过表面的意思,因为他求神离弃他的这个行动,本身正代表他肯面对神。 六1-13 ‘愿神击杀我!’在这段说话的开始,约伯其实并不是向神说,而是表达一个空想的愿望,希望神让他的受苦尽快结束。这部分的重要经文是第8至9节:‘惟愿我得着所求的,愿神赐我所切望的;就是愿神把我压碎。’约伯觉得,如果他现在死去,他的痛苦就没有机会使他变成亵渎神,那么,他至少可以为到‘没有违弃那圣者的言语’──即诫命──而感到‘安慰’。 以利法曾经劝约伯要忍耐,然而,约伯却没有忍耐所需要的‘气力’(11-13节)。以利法并未清楚认识到在约伯身上是何等沉重的负担。倘若能将他的苦恼称一称,它将要‘比海沙更重’(3节);难怪他的言语‘急躁’(又或是‘绝望’)。约伯并没有为到任何事情道歉,也没有甚么地方需要认罪。正如他在开场白中指出(1:21>一21,2:10>二10),他知道他的苦难最终是出于神;在这篇诗中,他则表示他的痛苦是因‘全能者的(毒)箭射入我身’,而与他为敌的神的‘惊吓’要摆阵攻击他(4节)。那使他垮倒的,并不是肉体上的痛苦或精神上的折磨,而是他意识到自己已变成神的敌人。 第5-6节第5-6节约伯的呼喊是有原因的,正如‘野驴’或‘牛’亦只有在未饱足的时候才吼叫。约伯的需要未得着满足──最少以利法可以满足,他的话极之乏味,他的意见比‘蛋青’更难吞下肚(6节)。第11-13节第11-13节约伯所产生的软弱感觉,主要并不是因为肉体或心理上的软弱。他的心力已经净尽;他的自我价值亦已经荡然无存,因为他看不见自己有任何理由要使神如此残忍地对待他。六14-30 ‘你们是靠不住的朋友’约伯刚抱怨自己已全无气力(13节),如今却变成对他的朋友作出痛苦和讥讽的攻击。他的抑郁已变成愤怒。他用间接的比喻来开始,那溪水或河道在人有需要的时候,却总是干涸。他指责他的朋友没有以‘慈爱’或忠诚来给他偿还友谊的债──那是不顾艰难,仍保持忠诚的友谊和无条件的接纳。他们表示了同情和支持,却以现实作为限度。他们讲不出:‘不管是对是错,你终归是我的朋友’这句话,因为他们认为约伯的受苦,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他是做了错事,因而遭到神的惩罚。难道要他们抛开自己亲眼看见和知识告诉他们的证据,去支持约伯那个他们认为是错误的自义立场?第21节第21节约伯指出,他的朋友‘惧怕’如果他们过于认同他,将会同样遭到神的审判。他们对他并不像朋友,反而像向他们借钱的人:他们提供了许多意见,却没有给他一点儿金钱(22-23节)!第24节第24节约伯要求他的朋友指出,他之所以受苦是因为犯了甚么罪。除非他们能够指出,他‘便不作声’。七1-21 ‘神啊!为何要让我继续存活?’约伯再次提出想死的愿望,但这次是夹杂着他觉得人生总括来说是没有意义和痛苦,并呼求神不要理他,让他可以在寂静中死去。第1-10节第1-10节约伯在这里将他本身的绝望投射在人类一般存在的现实上:人一般的命运就像‘雇工人的日子’(1节)。他的抑郁如今不再是为他带来怒气,而是慨叹人生的毫无指望和枯燥乏味。他的‘日子比梭更快’(6节),全人类的日子也是如此;‘生命不过是一口气’(7节)是人类共有的命运;‘人下阴间也不再上来’(9节)这个事实,也是全人类的写照。然而,矛盾的是,如此短暂的人生却使人感到如此厌烦:约伯所盼望的唯一一件事──死亡──似乎是无限期地推迟,因此,他就‘像奴仆切慕黑影’(2节)。他唯一知道有改变的,是他伤口结痂的状况,这天才收了口,第二天又破裂,有脓流出来(5节)。第11-16节第11-16节约伯有两个原因,使他提出神不要理他的惊人要求(16节)。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那悲惨的人生充满了痛苦(1-5节);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肯定自己正步向死亡(6-10节)。他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但他仍要抱怨的,是神不单没有任凭他,反而待他好像是传说中深海的怪兽──需要被神去制伏的‘洋海’或‘大鱼’(参38:8-11>三十八8-11;赛 51:9>赛五十一9)。神把约伯想象为会对祂的宇宙构成任何威胁似的,这简直是荒谬可笑,可是,他却要像那些制造混乱的势力一样,遭到神同样的防守(12节)。第17-18节第17-18节约伯在这里对诗篇第八篇作挖苦的模仿,再次论到不成比例的主题(12节)。诗篇发出‘人算甚么?’的感喟,是表达一种感恩的赞叹──人相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明显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却仍然获得全能的神的眷顾。但约伯记的‘人算甚么?’,却是对神的责备:神‘看’人类,不是为了他们的好处,而是要毫不留情地进行检查、不断的查察,是令人不解的残忍和虐待似的折磨。第19-21节第19-21节约伯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假使他真的犯了罪,又岂能对神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以致祂要如此严厉的惩罚他?无论如何,约伯迟早都要死。如果神稍为延迟执行惩罚,又会对祂构成甚么伤害?这并不是说人类的罪只属于琐事,而是假使他有罪而需要受苦,那罪也不应该重要到值得神的关注。设若约伯真的犯了甚么罪,为何祂不能‘不去计较’(已经不是去‘赦免’)?我们必须留意,约伯没有承认犯了任何罪。八1-22 比勒达第一次发言:‘你若是无罪,就不会死’比勒达就像其他几位朋友一样,相信苦难是一种惩罚,而约伯子女的不幸死亡,便证明他们是犯了罪。以利法假定约伯本质上是个义人,虽然他因着某些过错而暂时遭到神的惩罚,这也是凡人所不能避免的。但比勒达对约伯是否义人这点,却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他给约伯的一切鼓励,全在乎‘你若清洁正直’(6节)这个前设的条件。比勒达对约伯并无敌意,但他却劝约伯扪心自问;因为除非他清洁无罪,他才可以从灾难中获得救拔。 比勒达的说话(8-19节),主要是在有果必有因这个主题上加以发挥;恶人的死亡是说明这个主题的例子。这番言论以比较欢欣的语调作结(20-22节),而他给约伯的信息是:‘你若是无罪,就不会死。’ 八2-7 ‘你儿女和你自己的死’比勒达的基本观念,是神不会‘偏离公平’的(3节)。倘若神要使人受苦,一定是那人罪有应得。约伯儿女的情况便证明了比勒达的观点:‘你的儿女得罪了他,他使他们受报应’(4节)。相对来说,约伯没有死,就等于他没有犯了该死的罪。约伯能做的,就只有在祷告中‘寻求神’(5节),他‘若清洁正直’,神必会听他的祷告。在比勒达的观念中,一切都是简单直接的:人会因着他不同的表现而有不同的命运。八8-19 ‘有果必有因,正如恶人的例子所证明的’比勒达把立论诉诸传统(正如以利法在5:27>五27所做的一样),因为他本身的经验不足以处理约伯受苦的神学问题。他用两幅自有结论的图画(11-13、14-19节),透过大自然的比喻来形容不虔诚者的命运,目的是要指出,当出现惩罚的时候,必然等于有罪。第一幅图画,从蒲草植物因没有水而枯死来证明这点,然后便立即比喻恶人的命运。到了第二幅图画,则用蜘蛛网的比喻,来象征恶人的信心是不长久和不可靠的(14-15节),又用到植物被连根拔起,来比喻不敬虔的人之毁灭。八20-22 ‘你仍有盼望’比勒达以一个充满盼望的语调作结:‘神必不丢弃完全人’(20节)。而他显然相信约伯可以证明自己是这样的人。可惜,对约伯的处境来说,比勒达的智慧过于肤浅。而且,这里还带出了一个残忍的讽刺。因为假若约伯依从比勒达的建议去‘寻求神’(5节),并运用他的敬虔去使自己脱离苦难,他岂不是在无意之间证明了撒但是对的──约伯敬畏神,只是为了赏赐?九1至十22 约伯第三次发言,承认自己不能强逼神公平待人在这两章经文中,我们进入了另一个层次的深度。当中我们听到约伯用至目前为止最强烈的措辞来表达自己的无能感(例如9:3-4>九3-4、9:14-20>14-20、9:30-31>30-31),和身陷困境的感觉(9:15>九15、9:20>20、9:27-31>27-31)。最重要的,是我们看见他认为神表面上对他的一切关顾,并非真的为了他的好处,而是想加速降罪于他。‘你待我的这些事,早已藏在你心里……我若犯罪,你就察看我’(10:13-14>十13-14)。对于约伯在总结他这段发言时,再次表示他宁愿从未出生(10:18-19>十18-19;参3:3-13>三3-13),以及要求神在他死前仅有的短暂日子不要再理他(10:20-22>十20-22;参17:16>十七16),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奇怪。 不过,这段说话也不是纯粹重复。因为约伯在这里亦开始提出他如何可以证明清白的问题──即是终究能公开表明他是义的。他承认要神宣布他是无罪,是一件相当不可能的事(9:2>九2),而到了发言的终结,这种没有希望得以证明清白的心情,将他丢进黑暗的绝望中(10:15-16>十15-16)。但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目标,是他如今不会去抗拒的,随着本书的发展,它对他的吸引将愈趋强烈(参13:13-23>十三13-23,16:18-21>十六18-21,19:23-27>十九23-27,23:2-14>二十三2-14)。 约伯不是说神不公平,虽然他有些说话可以解释为这个意思(9:16>九16、9:20>20、9:22>22、9:24>24、9:30-31>30-31,10:15>十15)。反之,他是想指出,人绝不可能逼神做任何事情──即使是按他应得的,证明他确实是清白无罪。他目前的苦况已经成为邻舍的一个无声证据,表明他必然是一个可怕的罪人;因为他们就像他的朋友一样,相信报应的教训,受苦一定是犯罪的结果。因此,约伯要求和渴望得到的辩白,并非口头上宣布他无罪,而是公开恢复他在社会上的身分,医治他的疾病和归还他的产业。 九2-13 ‘我不能强逼神证明我清白’当约伯问‘人在神面前怎能成为义呢?’的时候,他的意思并非正如保罗想要表达的──罪人如何能在神面前‘称义’或被称为义人──却是说义人如何才能获神‘称义’或公开证实他无罪。那是因为神就是神,祂不是人;祂有无限的智慧和能力(4节),从祂掌管宇宙一事中便表明出来。约伯将较多焦点放在神显出能力的负面例证上──‘把山翻倒挪移’、‘使地震动’、‘封闭众星’(5-7节)──不是为了将神描述为制造混乱的神,而是要强调祂有行事的自由,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神的自由使祂变得不可理解(‘行大事不可测度’;10节),无需要向人负责(‘谁敢问他:“你作甚么?”’;12节),和不受控制(‘神必不收回他的怒气’;13节)。第3节第3节这是一幕法庭的场景,原告提出指控,而辩方则利用问题反驳。用比喻的说法,即使约伯可以带神到法庭,他也害怕自己不能回答神的反问和论据。第9节第9节我们不能肯定认出这里提到的四组星,但它们显然属于天上最闪亮的众星之一。第13节‘拉哈伯’第13节‘拉哈伯’(就如‘鳄鱼’一样)是传说中制造混乱的海兽之名字,根据希伯来人的民间传说(圣经没有记载),神在创世的时候曾与它争战(参26:12>二十六12;诗 89:10>诗八十九10;赛 51:9>赛五十一9)。九14-24 ‘即使在法庭,神也不会证明我无罪’约伯想象带神到法庭,然后强逼祂公开宣布约伯‘无罪’。但实际上没有这个可能;因为人又岂能选择‘言语’或与神‘辩论’呢?即使人有办法与神进行法律辩论,他又怎能肯定神真的会听,因为祂在那一刻正在用暴风打击约伯(16-17节)?即使约伯自知无罪,他却清楚感到他可能说过一些不适当的话,因此他‘自己的口要定我为有罪’(20节)。九25-35 ‘是否要接受审讯?’此刻独白变成了对神发言。当约伯开始回想自己不幸的日子(25-26节),他便认识到他的受苦是要经常提醒他,神认为他有罪(27-28节),而且,不管约伯做甚么来证明自己的无辜,祂仍是继续定他的罪(29-31节)。那么,他可以做甚么呢?他可以尝试忘记受苦的感觉(27节),或是,他可以尝试起誓证明自己无辜,而为自己清除罪名(28-31节)。可是,这两种行动却难有成功的希望,于是,他又回到与神起讼的念头(32-35节)。第32-35节第32-35节与神在法律面前对质的一个难题,是双方不能站在同一个层次(32节)。约伯需要一位能够调停双方的仲裁者,他能够给双方‘按手’,作为和好的手势(又或者表示他的权在两者之上)。但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仲裁者。约伯说:‘好吧!让我亲自处理我的诉讼!但我没有胆量开始这场与神的争辩,除非祂承诺不会用祂超凡的力量来威吓我’(34-35节)。到了第十章,约伯把想象中他会在争辩过程用的说话讲了出来(又或是,他的确用了那些话来争辩)。十1-22 ‘我要诉说自己痛苦的哀情’这段说话就像约伯多次的发言,在结束时直接向神发出恳切的哀求。约伯不满足于用第三者的角度来谈论神,他知道自己的事是与神直接有关的,所以,他必须亲自来到神的面前。这段说话可分为4个部分:它的目的(1-2节);检视神这样对待约伯的动机(3-7节);将神创造约伯和使他存活的真正与表面目的互相对比(8-17节);和恳求神让他脱离祂那令人难受的同在(18-22节)。第1-2节第1-2节约伯试图将此变成与神作法律上的争辩。他就像案件中的辩方身分,要求知道对他的指控(2节)。第3-7节第3-7节约伯透过3个问题来推测神这样对待他的背后动机。是否为神带来某方面的利益(3节)?神明显不会因恶待约伯而获得任何好处。难道神有的只是肉眼,以致祂在对待约伯时表现得很短视(4节)?难道神只余下很少时间,所以祂要如此逼切地惩罚约伯(5-6节)?第8-17节第8-17节我们在这里看见一段关于神创造约伯和保存他性命的美丽描述(8-12节):他如‘抟泥一般’被造,倒出他来好像‘奶’,使他凝结如同‘奶饼’、把他‘全体联络’、将‘生命’赐给他。然而,长久以来,神却似乎抱有另一个截然不同和极为险恶的目的(13节):加速降罪于他。约伯不承认自己有罪;他指出,不管他是有罪抑或无罪(15节),神对他的‘看顾’一直使他成为祂所攻击的目标(参7:20>七20)。第18-22节第18-22节约伯是为此而出生的吗?他如今更加倍绝望;他想不出该如何来到神面前,争取祂为他澄清罪名(9:11>九11),他感到自己正受制于一位愤怒的神之股掌之内,不论他清白与否,祂都要使他受苦(10:7>十7)。于是,毫不出奇地,约伯又再陷入我们在第三章初次看见的绝望情绪中,而且,还夹杂着七章16节和19节要神离开他的呼求。十一1-20 琐法第一次发言:‘悔改吧!’琐法是3个朋友中,最缺乏同情心的一位。他给约伯的信息很简单:你之所以受苦,完全是因为神知道你在暗中犯罪(6节),所以,悔改吧(13-14节)!十一1-6 ‘神知道你在暗中犯罪’琐法是一个讲求原则的人,他同意约伯所讲,罪是真正的问题。从表面来看,约伯不像罪人,所以,他一定是暗中犯了罪,而被神知道了。约伯自称自己的信仰‘纯全’,又在神眼前‘洁净’(4节),但神所知道的却是另一回事──而琐法亦可以通过某种途径知道──约伯其实是个罪人。约伯的罪孽极深,所以,即使神施予这一切惩罚,祂可能已经忘掉或不追讨他的某些罪了(6节)。约伯可能已算是罚得轻了!十一13-20 ‘所以,你必须悔改!’如今,琐法尝试用悔改的福气来劝服约伯。如果说以利法的说话带有试探性,那么,琐法的表达则属于不由分说。他清楚指出,能否被挽回完全在乎约伯是否彻底悔改:除非约伯听从他的意见,他才有盼望。约伯必须将他的‘心安正’于神;将全副心思集中在神的身上,不停留于悔改的外在标记,他必须祷告(13节),以及弃绝他现今一切的罪行。 结果将会是得回一颗清洁的良心(你必仰起脸)和安全感(你也必坚固;15节)。可是,读者请注意这里所包含的讽刺;因为琐法给约伯的一切建议,正是约伯过去一贯的生活方式(1:1>一1)。 十二1至十四22 约伯第四次发言:朋友的‘智慧’和神的公义约伯这段重要的发言,是放在3位朋友都对他说过话的首轮对话之后。它可以分为两个主要部分:首先,约伯对他的朋友讲(12:2>十二2至13:18>十三18);接着,他对神讲(13:19>十三19至14:22>十四22)。即使在第一个部分,约伯的思想亦经常出现变动,从他的朋友身上转移到神那里。整段发言的精要是:我不想要‘无用的医生’(13:4>十三4);‘我真要对全能者说话’(13:3>十三3)。十二2至十三19 朋友的智慧与神的智慧相比约伯这段发言是对3位朋友说,而非单单回应刚才发言完毕的琐法说的。他不认为他的几位朋友比他更有智慧(2-12节),并且将他们的智慧与神的智慧对比(13-25节)。他第一次用鄙视的态度来面对他们。他一开始就以讽刺的话说:‘你们死亡,智慧也就灭没了’,但我‘并非不及你们’(3节)。他其实是要指出,自己更胜一筹,那是因为他凭他的经历获得比他们更高的智慧。他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义人也有可能受苦,同样,恶人的恶行也能逃过惩罚(4-6节)。第7-12节第7-12节我们在这里不见约伯对他的朋友发言,其实约伯是以嘲讽的笔调想象他们可能会对他说甚么。他指出他们对神行事的方式看得过于简单;他们对罪和惩罚的全部想法是那么的简单直接,甚至连走兽也知道。第10至11节那几句平淡和显浅的说话,是出于那几位朋友的口,是他们亲口承认‘年老的有智慧’(12节)。第13-25节第13-25节这首陈述全能者拥有摧毁性能力的诗,展示了约伯刚刚获得的智慧(3节)。他如今所经历到的,再不是一个冷静管治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之神,却是一个不合常规的神;祂不能被人理解,也不能被人威吓。这位神最大的特性,是喜欢不遵守稳定的秩序,要反其道而行。在其他的诗歌(例如以利法在5:9-16>五9-16所用的诗歌),则指出这种反其道而行的目的,是为了带来救恩和纠正不义。然而,这里描述神的变乱行为,却没有任何道德或造就性的意义。十三1-3十三1-3约伯最大的心愿,是与神‘理论’;他运用了法庭上的用语。但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想获得胜诉,反而是要与神和解。他并非要提出一个诉讼,控告神不公平,没有为他辩明清白;反之,他是邀请神指控他,以致让他可以听清楚究竟神控告他犯了甚么罪(13:23>十三23)。第4-12节第4-12节但他仍然有话要对他的朋友说。他继续用法律术语指出,他们刚才的表现,是代表神作假见证。虽然约伯对神的公义有很多质疑,但他毫不怀疑神要为到他们对他的不公平对待(13:10>十三10),和欠缺客观性而惩罚他们。他们若听他的分诉(6节),将对他们有利,不过,主要不是听他对他们所说的话(7-12节),而是他与神争辩的话(13:13>十三13至14:22>十四22)。可是,在他开始认真争辩之前,他想让他们知道,神不高兴查出(9节)他们为了证明自己这样对待约伯是合理,而说了一些有关罪和惩罚的谎言。任何神学若没有空间容纳约伯的经验──即义人会受苦──便是一个谎言,而谎言竟关系到神,更是令人震惊。对于有人竟为了真理而运用谎言,约伯透过连串的反问来表达他的惊异(7-9、11节)。第13-19节第13-19节最后,约伯想向他的朋友解释他将要对神讲的说话之意义(13:20>十三20至14:22>十四22)。他在第七章已经要求神不要再理他,第九至十章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但他在这里却开始踏上一条更险峻的道路,蓄意要求神与他争辩(22节)。这是危险的(14节),事实上,更是自毁的路(15节);可是约伯肯定自己有义(18节)。十三20至十四22 神指控约伯甚么?约伯在这里对神的说话蕴含了两个主旨。首先(13:19-27>十三19-27),是要求神公开祂对约伯的指控;第二(13:28>十三28至14:22>十四22),是相当矛盾的,要求神任凭约伯独个儿死在寂静中。我们先前已听过约伯提出这两个恳求。第19-27节第19-27节约伯首先召唤神与他进行诉讼,为了宣布证明约伯无罪(19节)。他提出了两项公平的条件(20节):第一,神必须把祂的‘手缩回’,和第二,祂不要用‘惊惶威吓’他(21节)。惟有这样,神才可以开始诉讼的过程,又或是,如果祂呼唤,约伯就回答(22节)。约伯用法庭的术语,要求一张列出他罪状的清单(23节)。他当然不会承认犯过任何罪,但这表示‘你所指称的是我的罪状’。对约伯来说,神是制造无中生有的麻烦(25节),为了他幼年的错失而惩罚他(26节),和正如我们先前已经听过(例如3:23>三23),是为了约束和限制他(27节)。十四1-22十四1-22这里的焦点从约伯本人(例如13:20-28>十三20-28),转移到全人类的一般光景。当然,约伯仍然是讲述自己,不过,正如他在前面也试过,他是将本身的感受和经验投射在全人类的身上(参3:20>三20,7:1-10>七1-10)。本章的重点是要指出,人类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不值得神的检视,就约伯的亲身经历一样。人的一生既是那么短暂,神不去计较他们的罪恶也是合理的;它们其实不能对世界的秩序构成任何挑战(4节)。 第7-12节第5节的思想背后,其实是将一棵树的‘指望’,与人盼望死后的生命这两者之间作出对比。人的生命有限,不能延续。树可指望生长不息(7节);但对人而言,则没有‘等到天没有了’(12节)──就约伯所知,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日子。约伯的思想在盼望复活的边缘颤抖:惟愿阴间并不是最后的安息之所,却是一个没有出口,而能逃避神检视和愤怒的隐密处(13节),一个最终能等到‘劳役’将要过去的地方(14节;译注:和合本的‘争战’可译为‘劳役’)!惟愿神将会高兴地从那里领回人类,不再搜查他们可能触犯的任何罪过,还把他们的‘过犯……封在囊中’(16-17节)。可惜,约伯说,这只是一场空想;他问道:‘人若死了,岂能再活呢?’(14节)。不!正如山会崩塌,地上的尘土被水清洗,即使是人类最坚定的盼望,也被死亡这痛苦的现实所侵蚀(18-19节)。人没有盼望,只等待神的最后‘攻击’(20节),孤独地被带进阴间,不再知道地上所发生的事,连自己的儿子得尊荣也不知道(21节)。在这种隔绝的境况中,他只感到‘身上疼痛’(22节)。基督徒的复活盼望,可算是以它独有的方式满足了约伯颤栗的期望。约伯虽然已有心理准备,要等到来生才能证实自己的清白,但对他的生平而言,在今生发生的事情才至为重要。 在这段说话中出现了一些戏剧性的事件。当约伯要求让他的痛苦尽快得到解脱,和他一再声称没有希望能与神争辩之后,他发现自己正做一件危险和不可能的事。约伯如今正式要求神列出他要接受惩罚的罪状。他一旦发出要求,就不能再收回。约伯来到法庭,并非想恳求人饶他一命,或作任何求情,他只是想讨回自己的清白。他完全不相信神的美善,也不甚相信神的公义,但由于他深信自己确实无罪,所以,他肯定自己迟早会获证实无辜。 当然,这些法律用语都属于比喻性质。但这并不表示所讲的只是点缀的措辞。它是发乎感情的说话,诉说了与神的关系失去和谐的那种感觉。一辈子都过着敬虔生活的约伯,此刻却发现自己的人生竟然岌岌可危,他需要学习一套全新而更加苦涩的语言,来表达在他那个生存领域里的不和谐感觉。此刻的言语,必定是冲动和决裂,是抗争和挫败。 十五1-35 以利法第二次发言:‘当心恶人的命运!’以利法在这段说话的上半部(2-16节),是直接对约伯说;到了下半部(17-35节),他只是较间接地谈到恶人的命运。以利法在下半部所要暗示的,是约伯并非这样的恶人,所以没有理由要害怕。故此,他整段说话的用意都是在于鼓励约伯,跟他第一次发言时的立场一致(4>四至5>五章)。 从以利法的观点来看,约伯犯了两项错误:一是理性上的,一是道德上的。理性上的错误是在于不明白一个道理:即使最完全的人,在神的眼中仍然是不洁净的(14-16节)。约伯错在自以为比一般人更胜一筹(9节),和抬举自己的经验而贬低传统的神学(4节)。道德上,约伯的错误在于没有用无畏的精神和忍耐的态度去忍受苦难。无论最初他是犯了甚么错误,以致为他带来应得的苦难,但对比于他现时的表现,则更是错上加错,而且愈错愈大。他说话那样一面倒,对神表现得如此怨愤,是一种得罪自己(6节),也得罪神(13节)的罪。约伯言辞之间所流露的愤愤不平,正好证明他是在罪中(12-13节);真正有智慧的人,说话的时候会保持冷静。以利法并非拒绝约伯这个人,他却不明白,约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约伯是一个充满伤痛和怒气的人;劝他忍耐就是要求他不要再诚实地面对。倘若约伯默然忍受痛苦,就等于他接受神给他的审判,除非他背弃自己的诚实,否则他便不能办到。 十五2-16 约伯的说话既愚昧又有罪约伯一再表达出‘虚空的知识’(2节),这并非智慧人的应有表现。尤有甚者,他要求神证实他的无罪,以及他那种描述神发动摧毁性能力的方式(也许以利法是想到12:13-25>十二13-25),都使他显得不敬虔(‘阻止敬虔的心’;4节)。约伯所讲的,便成了错谬(‘你的罪孽’;5节),而非纯正的神学。第7-16节第7-16节以利法再次指出,约伯的表现不见得有智慧,却是任由自己的口舌引导他去犯罪。因为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知识(例如12:3>十二3,13:1>十三1),他却不像人类始祖亚当般聪明(关于头一个智慧人在神的圣山上之描述,可参结 28:12-14>结二十八12-14)。约伯也不曾在天上神的会中坐席(8节),像那些知道神密旨的先知(耶 23:18>耶二十三18、耶23:22>22);他也没有他那几个朋友的智慧,因为他们都比他年纪老迈(10节)。有一点儿不完全不算是羞耻;即使是天使(‘众圣者’)也并不完全(15节);但由于他不能绝对地完全,所以,约伯必须预期自己会受一点儿苦。第16节当以利法说人类是‘污秽可憎’的时候,他并非要侮辱约伯本人;虽然是比较极端,但它只是将全人类与神的洁净比对之下的一个高度概括性的推断。十五17-35 恶人悲惨的一生和可怕的命运在这幅描绘恶人一生的景象中,第一部分(20-26节)是有关他生活在畏惧死亡的焦虑情绪中,第二部分(27-35节)则谈及他最终的命运,就是在日期未到以先他便要死去(31-33节)。以利法一直坚信约伯绝非一个真正的恶人,所以,他这个描述纯粹是指出那些事不会发生在约伯身上。约伯并非‘一生之日,劬劳痛苦’(20节),他也不像他们心怀‘毒害’、‘罪孽’和‘诡诈’(35节)。因此,他必须指出,他不属于那‘不敬虔之辈’(34节),亦敦促他小心不要与这些恶人一同攻击神(25节)。当然,这幅图画所带出的两个要旨,都包含了很多美好的期望。十六1至十七16 约伯第五次发言:‘我是否在未得辩白之前,便要死去?’这段是直至目前为止,约伯一次最缺乏连贯性的发言。他之前的发言曾经在十二至十四章推到一个高潮,但自此之后,他所说的便再无新意。在这次发言中,我们再次听见前面已经提过的几个要旨:他批评他几个朋友所说的话(16:2-6>十六2-6);然后,他便自言自语,抱怨神对他的攻击(16:7-17>十六7-17);他想象自己有可能作出辩白(16:18-22>十六18-22);他抱怨他的朋友(17:1-10>十七1-10);又慨叹自己可能在未被证明清白之前便死去(17:11-16>十七11-16)。这里的主体一直是约伯本人,而非概括全人类。十六2-6这里的主旨在于‘话’,和指出他们的说话没有能力。这个开头跟第十二章有点类似,但语气却没有那么攻击性,它主要是对朋友那些肤浅的说话感到失望。十六7-17当约伯忆及神对他的攻击,语气便由一种单纯的悲哀感,转变为一种受尽逼 -/迫的感觉。他把神的攻击,想象为好像遇到不同种类的敌人:猛兽(9-10节)、叛徒(11节)、摔交运动员(12节)、弓箭手(12下-13节上),和剑客(13下-14节)。它就像一出电影中的不同硬照,一幕接一幕地迅速替换。十六18-22当然,神没有回应约伯的要求,把指控他的罪状告诉他(13:23>十三23)。约伯在等待的同时,尝试作第二条主线的理论。他被神无理地攻击,而他可能因此而丧命。于是,他恳求大地,当他一旦死去,就要为他向神报血仇!‘地啊,不要遮盖我的血’(18节),正是无故遭受杀害的亚伯所发出的同一类呼喊(创 4:10>创四10)。当然,地只有在约伯死后才可以作出回应;但即使在此刻──他仍然活命的时候──他有天为他‘见证’、给他支持,和作他的‘中保’(19-20节)。这不可能是指到神,因为约伯认为神只是他的敌人(7-14节)。那在天上代表约伯的,是他表明自己无罪的抗议书,连同他要求神必须交代为何攻击他的原因(13:18-19>十三18-19、13:22-23>22-23)。尽管他不期望在他的有生之年可获得回应,但有关他清白无罪的事实,却已经放在天上法庭的记录里。一旦他被神谋杀,那将会是最后的一份证据,证明他是不公平的审讯受害者。十七1-16约伯深信自己是义人,但他对自己能活着看见被证实无罪却不抱期望。正如先前那几次发言一样,他最后总想到自己的死;因为那是他对自己将来唯一能肯定的事,而他感到死亡离他愈来愈近。这整章说话围绕着‘盼望’与‘死亡’的对比。但这些了无盼望的说话之间,却混杂了一些对他朋友作出的苦涩批评。第1节第1节约伯并非真的站在死亡的门口(参16:22>十六22),但从心理的角度,他早已靠近死亡的边缘;他感到自己的坟墓彷彿已经掘好。第2节第2节他因为周围的人对他的嘲笑,而感到抑郁。嘲笑正是认为他罪有应得的最具体指控。第3节第3节由于没有人会为他的无罪作保,所以,他必须要求神接受他为自己作保(‘凭据’、‘作保’)。第5节第5节这句含糊的句子,似乎是把神形容为一个自夸者,祂招聚祂的朋友来享受筵席,但祂的儿女(在这个例子中,当然是指到约伯)却正在捱饥抵饿。第8-10节第8-10节这里是属于他朋友的观点。如他们一般正直的人,会对约伯的现况感到惊骇,他们要群起斥责不敬虔之辈(约伯)。第11-16节第11-16节约伯再陷入绝望中,但这并非因为他对本身无罪这个信念感到动摇而绝望;他是为到自己永远都无法证明清白,而深感绝望。他还有甚么可以盼望呢?他已痛失了他的家人,唯一能期望的,就是被埋在地下之后,与变成虫的家人再次团聚(14节)。倘若这是他的指望,便很难称之为‘盼望’了,是吗?他并非因为自己罹患绝症而变得那么抑郁,而是因为他那个还他清白的要求,没有任何可能成就的迹象。十八1-21 比勒达第二次发言:进一步描绘恶人的可怕命运除了开头提到约伯之外,这段说话全部都是描述恶人的命运。我们可以将它理解为比勒达对约伯将来的预言;但另一个推论似乎更加可能,就是我们应该参照比勒达的第一次发言来理解他这第二次的说话,明白到他正要描绘约伯不属于的那一种人。他继续坚持那番为人所熟悉的教训,不过,由于他的描写过于极端,非黑即白,令人只感到他这番说话和所讲的道理毫无说服力可言。比勒达心目中的世界,是完全可以预测和秩序井然的。他看见在约伯里面,信仰的教导正与他个人的经验互相交战,他认为这样的人只会撕碎自己。同时,他对于约伯要求一套全新的神学,感到极为困扰:‘难道……磐石挪开原处么?’(4节)。 在以利法描述恶人命运的那段说话中(15:20-35>十五20-35),他将焦点放在恶人如何一生都经历惶恐和不安。如今,比勒达则把注意力放在恶人最后的年日,描述他们如何陷入死亡的网罗(8-10节),从他们所住之处被拉出来,带到阴间的王面前(14节)。 第13-14节第13-14节 死亡在古代的神话中被描绘为一位掌管阴间的王。‘死亡的长子’是他其中一个后裔──例如疾病;而‘惊吓’是他的部属,负责将活人拉进他的国度。 在比勒达描绘恶人的图画中,有几点类似约伯的经验(例如13、15、19、20节)。虽然这些共通点都是在坏的方面,它们的目的却不是要强调约伯是个罪人,反而是想提醒他,他若不改变自己的态度,这些事将发生在他身上(比勒达在8:5-7>八5-7也曾提出过类似的劝告)。这个对恶人命运的描述,约伯可以选择是否让它真正发生在他本人身上。 十九1-29 约伯第六次发言,作出愤怒的回应这段说话的开始、中间和结尾部分(2-6、21-22、28-29节),约伯的发言对象都是他的朋友。其余的部分,便包括了一段抱怨(7-20节),和表达了他的愿望、认知和渴求(23-27节)。十九1-6 ‘我的朋友、我的敌人:你们该知道一事’约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