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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信圣经无误的意义与当今适切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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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

Ⅰ圣经无误当今之重要性:致异议者

Ⅱ当今圣经观巡礼

1字意释经之基要派

2天主教之传统教导

3自由派及新正统派

4新福音派

5后现代主义的诠释学

Ⅲ圣经无误之真义

Ⅳ圣经无误之涵义

1认信之责任

2重申「命题式启示」

3认信圣经无误之根据

4接纳圣经中所有语言

5启示之一贯性

6勿夸大处境与文本之辨证关系

7重申「真理」的正确性

Ⅴ「圣经无误」之应用

1系统解经讲道

2系统教导

3神学教育与再教育

4「灵命」之重新了解

5阅读、思考、默想的重寻

正文:

「圣经中没有错误。若有错误,不是圣经本身的错误,乃是人弄出来的。或是译圣经的译错,或是解圣经的解错。」——王明道,《重生真义》,页58-59。

「我们在信仰上的态度是:凡是圣经中的真理,我们都接受,都持守;圣经中所没有的东西,我们完全拒绝。」——王明道,〈我们是为了信仰〉,《王明道文库》,第七册,页320

「我们对《圣经》无谬之真理及从神而来的权威的完全认信及把握,乃来自圣灵内部的见证,圣灵在我们心中与神的话、透过神的话作活证。」——《西敏寺信仰告白》(WestminsterConfessionofFaith),1:5(笔者译)。

Ⅰ圣经无误当今之重要性:致异议者

在廿一世纪的今天,重提「圣经无误」这一似乎「过时」的教义,是否有点「开倒车」的感觉?「无误」这词,又给人一种「相重负面」(doublenegative)的印象,在神学上站得住脚吗?强调圣经无误的信徒、教牧、神学家们,是否都是盲目地规定,《圣经》的真义,无论文体(genre),都必需用直接字意(literalmeaning)的方法去解释?再者,「圣经无误」是否西方的舶来品,带有希腊、拉丁文化的包袱,是基督教经院主义(ProtestantScholasticism)的产品,有碍亚洲、华人本色神学的发展?

这些疑问,都值得深思熟虑,不容忽视。为什么在廿一世纪重提「圣经无误」?有几方面的重要考虑:

1。教会的宇宙观与神观必需建立在<<圣经>>基础上﹐必然和世俗的宇宙观与神观截然不同。历代正统教会相信,神是真理,他是永恒、无限、不变的神;神的启示,必无任何瑕疵、错误、混杂。今天东、西方思想,均有把神相对化的趋势。至少﹐把神的启示看作是有限﹐有错的。强调《圣经》的绝对真实、可靠、无谬(infallible)、无误(inerrant),乃强调神的真实(true)性的一部份﹐或一个自然的结论。

绝对真实﹐无误﹐圣洁﹐信实的神﹐具体地在人类历史中启示了自己﹐让人可以认识﹐知道﹐进一步认识他自己。这是正统基督教信仰的启示观﹐是构成基督教信仰的一部分。近代哲学﹐神学尝试否定这一点﹔这些尝试﹐建立在各样世俗的历史观﹐真理观﹐知识观上。

否认<<圣经>>的无误﹐有可能反映出人对神的相对化。

2.神的启示,出于他绝对的自由及永恒计划(eternaldecree)。因此神自由、自主地选择了语言(及其他媒介,如梦、异象、天使、神迹等)为他启示的媒介。今天教会必需维护一个信念,就是:神在《圣经》默示过程所选用的语言(language)及文字(words),既由神亲自选用,其作品必然绝对真实可靠、无谬无误。(真实无误是指<<圣经>>的原本﹐不是指抄本。)当代神学家欲强调语言之不可靠性,结果令思维、传播、沟通都失去了可靠的根基。此乃有损文化之建设的一种极其严重因素。

如何重设「语言在启示中之足够性」(adequacyoflanguageinrevelation),乃当今福音派的急务。

3.有人认为﹐既然神定意要向人类启示﹐赐人真理﹐生命﹐他肯定有办法用限的“载体”来向人启示。无论是用先知﹐使徒﹐“圣经”(尤其是有错误的抄本)﹐牧师和个别的基督徒等﹐都是有限﹐甚至是有罪性的。神都可以用他们。我们不必在“载体“方面大作文章﹐强调它们的无误。载体是肯定有误的﹔重要的是精义﹐是内容﹐是改变生命的大能。

这种说法有几方面需要商讨。是的﹐神的确可以﹐也事实上用了有限的﹐被造的﹐甚至是罪人﹐来作他启示的工具。不过﹐<<圣经>>是否默示﹐无误﹐在乎神在<<圣经>>里的宣称。还有﹐<<圣经>>这个载体﹐是神所特别用的﹐有他超自然的默示写成。因此<<圣经>>的原本是无误无谬的。神可以用有限的﹐神也可以--神的确--使有限的言语成为他超自然(无误)的启示的媒体。先知﹐使徒不是无罪﹐可是神的默示让他们写下地<<圣经>>无误。神可以这样作﹐神的确这样作了。

我们根据什么把载体和真义﹐信息与言语分开﹖<<圣经>>对自己的宣称﹐包括它的内容与“载体。”

再者﹐我们不能从<<圣经>>改变生命的果效来倒过来论证他是否无误﹐和是否神所默示的。

4.今天华人神学及神学教育界面临重大危机,若不重新在《圣经》论(doctrineofScripture)建立稳固的信仰(神学)根基,十年、二十年之后,今天的福音派教会、神学院,会变为明天的自由派教会、神学院;前车可鉴,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1】

因此,认信圣经无误不是「过时」的教义,而正是迎合当今教会面对的信仰危机,是教会需要重申的真理。《圣经》默示及无误是《圣经》自身的宣称,是历代不变的真理,也是廿一世纪极需听到的讯息。虽然「无误」听上来好似是「相重负面」,不过历代圣徒诠释《圣经》关于神的属性时,都常循着「负面」的进路(vianegativa)。如神是无限的,不变的,他的智慧是无穷尽的,他的荣耀是空前绝后的,他的爱是不变的,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使我们与他的爱隔绝等等。翻阅约伯记、诗篇、以赛亚书40-66章,不难发现,从负面来形容神──神「不是」什么﹐什么──乃是《圣经》本身的用法。

《圣经》无误并不等于解经时不顾该段经文之文体﹐而硬施「字面意义」解释法(literalinterpretation)。虽然在承认圣经无误的圈子里,也包括这一类,但这并不是「圣经无误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者,批评「圣经无误」为「经院主义」的包袱者,也正需了解到《圣经》中的确包括真理性的、教导性(didactic)的文体,不容我们弃之不理。不错,东方哲学对于诗词、寓言等比较敏感,不过东方思想也不无系统性、认知性的思想(朱熹是很好的代表)。我们必需承认,人的心灵、思维中,有理性及感性的部分。《圣经》是神默示给人的,神所默示的,有些比较直接向我们的理性说话(如<罗马书>、<以弗所书>等),有些则比较感性(如诗歌书、耶稣讲的比喻等)。两者不能对立起来。成熟的华人神学发展,要兼顾两方面,要承先启后,不能感情用事,随意批判,以致以偏盖全。

Ⅱ当今圣经观巡礼

让我们认清今天不同神学派别对《圣经》所抱之态度:

1.字意释经之基要派。他们笃信圣经无误,并相信《圣经》是逐字默示的(verbalinspiration),也是全部默示的(plenaryinspiration)。他们对圣经论本身下了不少诠释工夫、发展其意义;这些方面我们十分认同和欣赏。不过﹐其中部分人士的一些宣告被其他福音派人士所拒绝﹐例如:(一)英文钦定本(KingJamesVersion,1611)乃圣灵所默示的;(二)《圣经》中每一个字都应用字意解经法(literalinterpretation)去解释,不论文体或上下文为何。这部分人士在这些方面的言论﹐并不代表所有认信圣经无误者。

2.天主教之传统教导。天主教也教导《圣经》之无谬无误。不过,他们同时也宣称教会(大公会议)及教皇之官方教导也具无误性及绝对权威。巴刻(J.I.Packer)正确地提醒我们,「天主教及东正教在最重要的地方误解了圣经」(《当代神学辞典》中巴刻撰写之〈圣经无误〉一文,页597)。他提醒得不错,因这「误解」乃建立在一个错误的「权威观」上,即:《圣经》与教会有同等的权威管辖信徒之良心(powertobindtheconscience)。当前,一部分福音派人士已与天主教人士合作,不过两者之基本信仰根基截然不同,合作只可在社会道德,作先知秉行公义方面(如反对堕胎等),不可在信仰、讲坛、圣礼上相交。PromiseKeepers(守约者运动)在美国举办的大型聚会,曾邀请天主教的红衣主教站讲台,这一动向是正统福音派需留意警惕的严重妥协。

3.自由派(Liberalism)及新正统派(Neo-Orthodoxy)。十九世纪之自由派,跟着康德(ImmanuelKant),士来马赫(FriedrichSchleiermacher)等思想走,论到基督教信仰之真义时,认为只是人本,不是神本,是人的宗教经历,不是神的直接启示,因此是主观的,不是客观的。士来马赫以来,不少圣经学者及神学家不信《圣经》所记载之超自然事件。包括耶稣基督由童贞女马利亚所生;他从死里复活;亚当乃神亲自创造的在历史上存在的一个人等等。很不幸地,今天一部分华人神学家,为了了解文化,向文化说话(这也是士来马赫之原意及动机),十分欣赏、推崇士来马赫,或不自觉地在思想上成为士来马赫派人士。查士来马赫之宇宙观乃泛神论--神与大自然等同。他认为宗教之本质,乃人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绝对倚靠宇宙中那无限的(consciousnessofman’sabsolutedependenceontheinfiniteintheuniverse),这「无限的」可称为神,也可称自然,两者无异。

新正统神学,以巴特(KarlBarth)为代表,受祁克果(SorenKierkegaard)之影响,强调人宗教经历之主观性(subjectivity)。并美其名,称作「主体性」。巴特认为神的话(WordofGod)与《圣经》是不同的;前者为人与神在时空中之存在相遇,乃是不能被改化为语言、思想系统的。而《圣经》则是神的话(启示)之见证或记录,是人写的,有错误,不完全。不过当人读《圣经》时,神可能再次与人发生存在的相遇(existentialencounter),因此《圣经》在那一刻(只在那一刻)的相遇中又成了(成为)神的话。【2】

把《圣经》与超越经历的「神的话」分开,听起来很敬虔;事实上这种手法在圣经论这基础性的教义上大打折扣。巴特式的圣经观已被美国联合长老会写入1967年之信条(Confessionof1967)中;兹中译如下:

「上帝之唯一,足够的启示乃道成肉身之耶稣基督。神的道;圣灵透过《圣经》对耶稣基督作了独特的、权威性的见证,这见证被接受及被顺服为书写的神的话。《圣经》不是众多见证中之一个见证,而是独一无二之那见证。教会已接受了新旧约《圣经》为先知及使徒之见证;在《圣经》里,教会听到了神的话,而教会的信仰及顺服,都由这话培养及管制。」【3】

这段信仰告白,主要描述了耶稣基督之道成肉身;圣灵对基督的见证;《圣经》被写成书的事实;及教会顺服《圣经》等历史事实。教会「听到」在《圣经》「里」的「神的话」。但信条中–请注意﹐这段的标题乃是“TheBible”—从不提及《圣经》就是神的话,更遑论《圣经》的无误了。这只是对一些事实的铺陈,等于没有宣告任何圣经论的信仰!这种信条,可令完全不接纳《圣经》权威的激烈派,及新正统派人士,及不明事理的「好意、乐观」的福音派人士,都同时接纳。今天不少神学家的著作,就是朝着这方向走:话语听起来正统,但同时可令信仰完全偏离正统的教会内外人士接受。

换言之,新正统(及新福音派)神学家之偏差,不仅在于他们说什么,而更牵涉到们不提什么﹕问题在于﹐他们不肯、不敢、不愿意重申那些传统、正统信仰中的要点﹖

华人福音派神学界人士中,近年来有不少欣赏、推介、甚至「活用」巴特(新正统派)的启示观的。兹举一例说明。下面一段文字,出自一篇维护在影音世代中「文字」(读书)的重要性的文章。「道」与文字,之间有着辨证式的,微妙的关系:

道成了肉身,上帝在地上留下了痕迹,在人世的历史中。见证人目睹耳闻,亲身摸过,争辩过,否认过。都过去了。随肉体之归于尘土而烟灭。感官的接触都过去了。还剩什么?遗留下了痕迹,以文字留在人世的历史中。文以载道。道,显现于字里行间之中,有待搜索、追寻、营造、想象、建构。一个历程,绝非当下。直至,那日子,那时辰。

此间,还是文字!【4】

新正统派在华人神学界中之流行,一定导致教会及信徒的信仰主观化,客观的真理,命题式的启示,逐字的点示,系统的教义,都将被弃绝。前途不堪设想。

4.新福音派。新福音派(Neo-evangelicalism)于一九七零年代兴起。美国富乐(Fuller)神学院与1940年代创办﹐起初信仰非常正统﹔但到了七零年代﹐其中有一部分教授开始弃绝「圣经无误」观念。他们强调解经需了解其上下文及历史文化背景,亦认信《圣经》在信仰(救恩、灵命)及生活方面乃信徒之最高权威。但在历史(如神迹)及科学方面,按照现代学术的标准,则有不准确、不可靠、不真实的片段。

他们是如何理解《圣经》的权威呢?有人说,《圣经》整体是神所默示,但其中某些部分不是神默示的。另有人提出,《圣经》某些部分是神所默示的,所谓「正典中有正典」,但不承认全部《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5】当时富乐的JackRogers及其他教授,受到福音派神学家之强烈批评,曾于1975年在美国麻省Wenham召开特别会议;双方(富乐教授与他们的批判者)达不成协定。具正统信仰之传道人遂组织国际圣经无误协会(InternationalCouncilonBiblicalInerrancy),在十年内召开了数次大型聚会,发表了<芝加哥圣经无误宣言>﹐<芝加哥圣经解释宣言>等文件。然后照原定计划,十年后结束了ICBI。【6】圣经无误这一问题也影响了美南浸信会–全美人数最多的宗派,其最高层之领袖们经过了多年的权力斗争后,保守派人士总算获得某些神学院院长要职。

新福音派在一九九零年代,已尝试夺取「福音派」(evangelical)这名衔,企图将承认圣经无误之信徒,被排挤在「福音派」门外。如RobertaHestenes博士(著名女牧师,神学教授、大学校长)曾在《今日基督教》杂志上,作了如下的宣称:

我想在字意上多讲一些(belaborthelanguageabit)。「福音派」一词,是应用在好几百万位长老会、循道卫理公会、圣公会、信义宗人士身上的。我不愿意用这词在那些在主流教会外面的人。【7】

这是一个崭新的定义!实在叫读者费解。按Hestenes博士照这个定义,成千上万的保守宗派内的人士(如播道会、宣道会、浸宣会、改革宗长老会、路德会、循理会﹐圣洁会等),及独立教会(包括弟兄会﹐福音堂等)内的人士算是谁呢?

按照Hestenes牧师的说法来推理,那些仍旧认信《圣经》是神所默示、无误等真理,但身居主流宗派外面的人士,若用教会历史上曾用过的名词,应被「打为」基要派(fundamentalists)了!【8】不过,这又何尝不可?早在一九五零年代,巴刻在英国圣公会新派神学兴起时,便着了《「基要主义」与神的道》一书﹔在书中作了一些澄清,若「基要派」是指相信《圣经》的默示、相信<<圣经>>及圣经无误,及<<圣经>的权威的话﹐那么我们应站起来宣称:是的,我们是「基要派」!但我们不认同「基要派」一词同时所包含的其他涵义,如:教育程度偏低,视野狭窄,对持不同观点的人持有偏见、对世事及当代思潮不关心、无知等!

《「基要主义」与神的道》一书,四十年后的今天读起来,仍颇有适切性!

5.后现代的诠释学。迈进廿一世纪,学术界中最具影响力的诠释理论,乃后现代主义的「解构主义」(deconstructionism)。后现代主义欲完全摆脱传统西方对绝对真理追寻的关怀切,称之为“logocentrism”(罗格斯中心主义)而弃之。后现代思想,跟随尼采等之思想,认为宇宙没有意义,语言本身也没有意义,只是政zh i权力的工具。语言只是意识形态(ideology)。字只不过是符号(sign),它是什么东西的符号?解构主义大师德里达(JacquesDerrida)说,字,只是人想到关于一件物体的声音形像(acousticimage)的符号。字,只是随意性地制定(arbitrarilyassigned),随意地与物体连在一起的。字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只有某一时代社会惯用的语言系统才是绝对的。

后现代诠释学否认,诠释的目的是要掌握作者的原意。文本(text)的作者,在一旦写完文本就已经不存在(absent),等于死了。而文本本身有无其他不变,稳固的意义呢?没有,因为文本与读者之间有着相互的关系,读者们对文本赋予不同的意义,因此才产生了文本本身。故此,文本──一个有统一﹐稳定意义的文本──是不存在的。

后现代诠释学不但宣称作者不存在,文本不存在;连读者──我自己──也不存在!因为当我读文本时,不是我在读,而是当代的诠释群体(hermeneuticcommunity)在读,我只代表了当代的语言文化系统而已。结果,后现代诠释学给我们的结论是:作者不存在,文本不存在,连我也不存在。如今常存的,只是语言──当代社会惯用的语言系统(conventions);当然,语言本身也随着时间在改变。【9】

这种虚无的思想,正在操纵福音派神学家及释经学家。大多数在中文神学期刊发表的介绍后现代诠释学的论文,都全盘照收,不加批判,【10】叫华人信徒盲从最新的世俗思潮。这是一个严重的趋势,华人教会需醒悟过来!

后现代主义批判现代高举理性,乃是合理的。不过基督教内人士,在过去三百年来,不是每一个神学家都盲从启蒙运动的理性主义,也有对现代性及唯理性主义提出批判的,如凯伯(AbrahamKuyper,1900年前后的荷兰首相﹐神学家)﹐CorneliusVanTil(范泰尔﹐已故威斯敏斯特神学院护教学教授)﹐CarlHenry(韩客尔﹐<<神﹐启示﹐权威>>的作者﹐<<今日基督教>>杂志创刊编辑)【11】等。当代福音派神学家,跟着世俗后现代主义走,批判基督教神学几百年来崇尚理性(logocentrism),用不变的本体论建立神学架构,实属不幸。其实,福音派神学应效法VanTil﹐CarlHenry等人,因为他们早就提出现代性(modernity)里自主的理性(theautonomousreason)乃死路一条!令人难解的是,直到虚无主义的解构主义者批判了现代主义之后,福音派又跟着后现代的哲学与神学的尾巴走?(顺便一提﹕接受巴特新正统神学﹐与存在主义哲学的现代主义神学家﹐虽自称福音派﹐确很难有效地回应后现代诠释学﹔一种人本思想﹐没法批判另一种人本思想﹗参阅中文各神学院期刊。)

重建语言在启示中的足够性,是当代神学的急务。已有少数神学家在这方面努力,尝试建立一种在后现代期能被人接纳的全理性(validity);如AlvinPlantinga,NicholasWolterstoff基于十八世纪苏格兰哲学家ThomasReid而建立的non-foundationalistepistemology。在这方面,中、西神学家尚需努力!

后现代,表明五百年来的现代期已结束了,进入后现代期。历史上曾有「黑暗时期」,修道士在黑暗时期保存、抄写、传递圣经,把真理及文明带到北欧;在黑暗的今天,我们极需廿一世纪的新修道士,为保存语言、启示、合理性、及真理与知识的根基(所谓认识论)而争战。

廿一世纪的今天,是教会回到正统信仰的时候了!

【作者简介】林慈信Samuel Ling 是一位牧师、美国天普大学中国历史博士。「中华展望」创办人与总干事。曾授课于富勒神学院,威斯敏斯特神学院与惠敦大学。他是史学家、神学家和传教学家,他致力于探索影响中国教会和牧养的重大问题。近年来一直向华人教会讲授改革宗神学,并主持翻译相关经典著作。林慈信祖籍浙江慈溪,于1951年在香港出生,是家里第四代的传道人,在一所敬虔的神学院校园里渡过了人生的头十四年。父母亲是神学院与中学的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