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面对死亡

9.生死的选择

更多内容请关注微信号:fuyinyingshiwang

“我们中间大部分人,都有一种潜意识的渴望,要带着一定程度的尊严离开这个世界……要快速、安详、且很容易地离去。但生命并不依循我们如此笨拙地设计的模式……死亡有不同的面貌和声音。”

“你们中间若有缺少智慧的,应当求那厚赐与众人,也不斥责人的神,主就必赐给他。”(雅各书一:5)

生时作聪明的选择,在临终时也要如此;我们多么需要神的智慧啊!举例来说,我们中间大部分人,都有一种潜意识的渴望,要带着一定程度的尊严离开这个世界……或者在九十三岁时,在火炉前坐安乐椅的一刹那,转眼之间,就进入了永生。快速、安详、且很容易地离去。

但生命并不依循我们如此笨拙地设计的模式。“其实明天如何,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的生命是什么呢?你们原来是一片云雾,出现少时就不见了。”(雅各书四:14)

我们大部分人也喜欢说一些可以使我们家人引用的佳言隽语,希望留下美好的形像。但如果疾病或岁月侵蚀我们的身体,镜中人跟全家福相片的人殊不相似,又如何呢?能否以某种程度的尊严来对尘世生命说声再见呢?

一位医生告诉我两名,我认为无尊严去世者的事实。他用以下的话来描述第一个:

“在急救室内昏迷不醒;利用呼吸器帮助身驱无限期地活下去;几个心电图仪不稳定地闪烁,却一直维持下去;身旁有两三个静脉注射管,也有几根管子通到鼻孔和膀胱;多位专家每天调整仪器,保持数目平衡;医疗费用,每天以两千美元累积下去,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一幅多么灰暗的图画!但却屡见不鲜,其数不断递增。艾伦就是个例子。几个月来,艾伦就是这样维持性命。他的保险赔款已用完,他的钱包已空空如也,他的妻子也祈求他早日死去,最后完全不来看他了。艾伦死时,留给妻子的遗产只是苦涩和懊悔。

在医院的档案中,这类的个案不胜枚举。死亡之毒钩可能是残酷的、长期性的、和费用宠大的。

第二个无尊严死亡的描述,可能在安老院看见。病人经年累月依赖院内员工的帮助。员工可能关怀他的安舒,也可能不关怀;他的周围只是一张床,和床边的小桌子;从别的房间或邻床传来的呻吟或唠唠叨叨的声音;消毒剂的气味企图遮掩令人恶心的臭气;当死亡终于来临时,一位远房亲戚获告知这事;然后,他语带愁意,在电话里吩咐办理后事。

不幸的是,上文所述的事实已是司空见惯的了。你试问任何一位安老院的主任,他会告诉你汤太太或李先生是安老院的长期住客,只是偶然有关心他的人来探访他们。很多人在他们的身体死亡前,已长久被社会遗忘了。

安老院对那些不可能在家获照顾的老人或病人来说,是一个大的祝福。但家人和病人应小心地调查,该院是否经常待住客以礼。一位友人告诉我,他的母亲在一“疗养之家”死去。当他去收拾她的遗物时,管理员把他带到贮物室。那里有—袋用垃圾袋装载的他母亲的照片和衣物。管理员这种愚蠢的做法,使他更加悲痛。

我不能一概而论。大部分安老院的管理良好,并由悲天悯人的员工负责。我曾拜访过着名的圣经传讲者万士哈拿(VanceHavner),他在世的最后一段日子是住在一间很好的养老院里。

然而,与被遗弃和不人道地对待相反的,是舒适的住处,风光如画的环境,亲友就住在附近,个人事务安排妥善,对未来确信有位慈爱之神永远同在。

在内子露芙的父亲离世后,她母亲觉得越来越难自己照料自己。她因一次中风而部分瘫痪,需要人照料她身体的需求。内子把她接到我们在山区的家中;但当住了一段时期后,她喜欢有个她自己的家,因此她重回旧居。

露芙说:“母亲一生很喜欢音乐——喜欢弹琴和唱圣诗,也喜欢听别人弹唱圣诗。”

在她临终前,我们突然发觉到身体健康的人所喜欢的圣诗,不一定是垂死之人所喜欢的。露芙检查她所喜欢的唱片,从中找出她认为她母亲喜欢的圣诗。我们本地电台的员工慷概地把它们灌成录音带。露芙回顾那些日子说:“母亲有一个简单的录音机,能随意扭开。那录音带在她与我们同在一起的最后几星期,播放美妙的古代圣诗给她听。”

更难的决定

我们无须为露芙的母亲作出困难的决定,是否要维持或拖延她的性命。她并不依赖维持生命的系统,只是需要完全和满有爱心的照料。我们毫无疑问,深信这是她所喜欢的。

我们有一密友,她需要为她的丈夫作出抉择,是否要用机器来拖延他的寿命。幸运地,他们在极其需要的时刻之前,已讨论过那可能性。

伊迪薛弗(EdithSchaeffer)是我故友弗朗西斯(FrancisSchaeffer)的遗孀。她在丈夫患癌症时,被叫到她丈夫的病房。六位医生告诉她,弗朗西斯已没有希望了。他们问她是否想把他放在深切治疗病房,靠机器来维持生命。一位代表他们发言的医生说:“一个病人在靠机器维生后,我永不会把开关拉掉的。我需要知道你的看法是什么?”

伊迪知道她跟弗朗西斯多年讲到生命的宝贵。如果有些话要说,有些事情要做,增加几分钟的寿命会产生大大不同的结果。她说:“拖延死期并没有多大意义,生死二者有界限,但不是绝对的一二三过程。决定是因人而异的,需要有很大的智慧。”

伊迪选择把丈夫带回家。她说:“我相信当我的丈夫离开他的躯壳后,他会与主同在。我不想他在与主同在前离开我!因此我敢肯定,他渴望到那所他叫我购买的房屋居住,直至他离世为止。”

医生同意她的做法,并说他们希望有更多的人像他们那样。弗朗西斯回家后,伊迪在床边摆满他喜欢的东西。在他的房间,音乐轻扬。她说:“我一张接一张地播放他所喜欢的唱片,如:贝多芬、巴哈、舒伯特,韩德尔。十天之后,在一九八四年五月十五日,韩德尔的《弥赛亚曲》仍飘荡在空中时,弗朗西斯吸了他的最后一口气。”

一个毫不掩饰的死亡

我记得一个人,他对死得有尊严加上了新的诠释。韩福瑞(HubertHumphrey)是詹森当总统时的副总统,他自当选为参议员后,备受尊崇,开始他的政治生涯。其后,他是民主党提名的总统候选人,却没有被选上。成为美国人的典范后,他在死前数月内,说出了不少令人肃然起敬的话。

你还记得多年前癌症常是可免则免的话题吗?或者韩福瑞胜人一筹之处,是他把这个可怕的题目暴露在日光之下。在一九七七年,他的医生公开宣布这个诊断,我们知道这是经过他批准的。他有一个不能动手术割除的肿瘤,而且病情是无法救治的了。史埃德曼(EdwinShneidman),这位在论死亡和垂死方面首屈一指的作家和教师写下:“自此以后,世人如果不是像对待麻风病人、和被社会遗弃者一样孤立韩福瑞(因为社会人士对无可救药之癌症病者避之则吉),就是因为他的为人和他的端庄自持,毫不掩饰地接纳他的本相。”[注二]

民众接纳韩福瑞,看见他以开诚公布和幽默的态度面对死亡。“公开宣布因癌症而死亡之消息的韩福瑞,能够成为“合宜死亡”的例子。他的公开宣布患上癌症,他的健康状况,和他的死亡,可能会刺激我们之中大部分人,思想自己的死亡过程。”[注三]

韩福瑞在参议员议会中的一席话,生动地把一个有尊严,有风度的死亡表露无遗。他说:“最大的治疗是友谊和慈爱,这在全国各地我都能感受到。医生、化学药品、辐射、药丸、护士、治疗师,全都非常有帮助。但如果你对自己、和克服困难的能力没有信心;对神的供应没有信心;也缺乏朋友和他们的爱心与慷慨,那就再也没有医治了。”[注四]

他知道他不能得到痊愈,但他表达了什么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友情、仁爱和对神的信心。

选择因人而异

我们知道死亡有不同的面貌和声音。保罗杜尼亚(PaulTournier)写道:“极少人在死时真正头脑清醒,思想灵活,心境安宁,和具视死如归的态度。若能这样死亡,是多么令人向往啊!与我同事多年的一位年轻妇人,她在锦绣年华时病重。从发病时起,她就有自己不会康复的预感了。她列出了她想在离世前再见一面的亲友名单,她一个一个地邀请他们到她的病床前。她祷告神,让她能给每一个人知道她内心为他们预备的信息;在最后—位访客离开后,她便去世。我的好几位最知己的朋友,在知道死期迫近时,也这样叫我去见他们最后的一面。在这情况下,我们之间的对话,意义是何等深长啊!”[注五]

大多数人的死亡是处于尊严和没有尊严的这两个极端之间。老年人中最流行的死因,是衰老的疾病如心脏病、癌症、中风、糖尿病并发症,和其他的机能失常等。现代,因公众健康和卫生保健逐渐改良,再加上较安全的环境,老人越来越长寿了。

但我们看见医疗中的两个主要趋势:一个是医生过份小心,且使用非常昂贵的方法来医治病人,以免病人控告他错误治疗。在某些情况下,这会带来“冒险一试式的医药治疗”。另一个极端就是讲求实际。如果一个人已不中用了,就连最基本的治疗也不提供。一位基督徒医生说:“后者会越来越多采用,一方面是为了节省金钱,另一方面是人命贬值。”

所以,什么是解决之道呢?我们能否找到一个中庸的立场,一方面能担保病人在患病和康复时的尊严;另一方面也没有使用昂贵的、毫不间断的,但没有果效的治疗,来贬抑那尊严呢?

美国的外科医务总监柯甫医生(Dr.C.EverettKoop)说:“所有这些议论,对基督徒和非基督徒来说,有不同的含义。内子知道我不赞成用注射致命药针的方法来离开尘世。我想在世逗留长久一点,让我的家人得到照料;但在这之后,当我的生命已无建树时,我不想被人用不舒服的方法来让我苟延残生。”[注六]柯甫医生同时是一位伟大的圣经学者。

神的智慧和我们的责任

病人有神赐予的价值。神关心我们如何对待那些对我们无任何贡献的人。一些有影响力的人或社会名流,不难获得仁慈和爱心的对待。但当耶稣教导门徒时,祂说:“因为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我渴了,你们给我喝;我作客旅,你们留我住;我赤身露体,你们给我穿;我病了,你们看顾我;我在监里,你们来看我。”(马太福音廿五:35-36)

祂的门徒感到困惑,他们何时作这些善事呢?耶稣告诉他们:“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既作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作在我身上了。”(马太福音廿五:40)

让我们看看在哪几方面,我们能够对神赋予人生命的价值有所贡献,和我们期望别人怎样对待我们。

请不要离开我

我常说孤独占了我们文化的优势。一个人在宴会中可能会孤单,他在一群人中或在乡间会孤单,有钱有名气的人会孤单。孤单也包围垂死的人,以致他在临终时,受到被遗弃的煎熬。为何会如此呢?这是由于其他人采取的某种态度之故。

首先,是独白态度。“阿标,你今天好吗?你看来很好。”阿标本来想把他的感想告诉别人,期望表达他的思虑,但医生和朋友的态度已“搪塞了他的嘴唇”,使他说不出话来。他们告诉他应该有的感受,然后可能说:“我会再来探候你。”作了应许却不兑现。至于基督徒,则说:“我会为你代祷。”却永不这样做。

另一种态度引起被遗弃之感。一个患病、或遭意外的人,可能被当作非人。就像我们对小孩子,有时我们在他们面前旁若无人地说话。其实甚至我们的小狗,也有智慧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谈到它们。它们会把头扭转,竖起耳朵对着我们。耶稣称他们为“你们中最小的一个”。喜爱动物的人士,也一定同意人比狗的智力高得多。

要求帮助的人会暗示他们的需要。我们要敏锐地想到他们的感受。“我想我将不久于人世。”是一句请求人明白他的话,不应对此淡然置之。很多时候,我们以废话来回应他们。例如,当所有的迹象都显示病人命不久矣,我们却说:“你还可以再活几年!”诚实似乎在病房中消声匿迹了。

有时,在安老院的老人和患上绝症的病人,是真正地被遗弃了。亲友托词说:“我最好留下他以前的好形像。”另一个被遗弃的迹象,与身体接触有关。开始时是与所爱的人用嘴唇接吻,然后是在前额的轻吻,下次是在门口作个飞吻;孤单逐渐加深了。

我忖度,如果雅各的家人离弃他,会有何后果呢?在他临终时,他把所有的儿子都叫到床前,预言他们的未来。有些人得到强而有力的劝戒,有些人得到祝福。当他做完后,圣经说,雅各“气绝而死,归他列祖那里去了。”(创世记四十九:33)

患上了绝症者的一个选择

多年前,专栏作家韦乔冶(GeorgeWill),在《新闻周刊》写下一篇题为“一个美好的死亡”的文章。我把它剪存,因我想知道他对“好死”和“坏死”的看法。我发觉他的一些议论,正好表达了美国人对人性尊严的流行看法。

韦氏说:“恶化的病情达到一个程度,要用‘攻击性’(aggressive)的治疗时,只会加剧病人的痛苦,而无实际裨益。此际,对病人的关注,应放在死亡尊严这一点上。”[注七]

该文章继续描述收容所(hospices)提供善终护理的做法,这是西方国家普遍流行之旧瓶新酒的观念。在美国,这概念此较新颖,但却可算是相当陈旧的,因它乃是根据基督徒的金科玉律而来。

在中世纪时,这种机构提供往圣地朝圣之人沿途的住宿,有时它设在修道院附近。其中一所最着名的是在瑞土阿尔卑斯山的圣伯纳院(St.BernardintheSwissAlps)。(我们联想到瓶子悬挂在颈项上的圣伯纳狗,它能拯救人的性命。有一段时期,收容所确是这样做了。)

近代的善终护理运动起自英国。一位善心妇人名叫塞莉桑德斯医生(Dr.CicelySaunders),创办了圣基度化院(St.Christopher-s);很多其他善终护理院都是依据她的模式而建立的。善终护理为患上绝症的病人和他们的亲人提供照料,主要目的是要减轻长期性的痛苦。一位善终护理的医疗主任说:“我们永不会到达工作完成的境地。我们也许对治病已做足了,但常有进一步的工作可做,为要令病人感到舒适一点。”

圣基度化院的目的是提供爱心的照顾,用药物加上人为的工作来医治各方面的痛苦,包括:身体、社会、情绪,和灵性方面。善终护理院是建立在社区中的一个社团,帮助垂死之人生活,直到他们去世;而且帮助他们的家人继续生活下去。

韦乔治评论说:“如果有善终护理作为另一个选择的余地,就没有太多人要求安乐死了。如果没有了善终护理,安乐死的合法化就会强加压力在年老体弱之人的身上,因他们相信社会不大理会他们。一旦发觉患上不治之症,这些人会想到只有实施死亡,才是解决自己痛苦和家人负担的唯一途径。于是,他们的“死亡权利”,似乎变成“死亡义务”了。[注八]

一位垂死之人想要什么呢?以前贪恋物质的享受,现已变得毫不重要了。杜尼亚说:“对成功的追求,和努力挣扎,以避免失败,是金色年华时期的合理目标。但无论这种长期奋斗所获得的果实是什么,在死亡迫在眉睫的情况下,它已变得微不足道了。重要的是心灵的宁静。”[注九]

宁静是诗篇二十三篇所说的“可安歇的水边”;宁静是当见到婴孩耶稣时,年纪老迈的西面所表达的境:“主啊!如今可以按照你的话,释放仆人安然去世。”(路加福音二:29)

宁静和尊严,是善终护理运动的赞助人,所期望能带给垂死之人的最后礼物。

对特殊人的特殊照顾

善终护理运动继续往前发展。如果你知道某人病重垂危或患上绝症,你会发觉善终护理,是提供合理照料的另一个为病人服务的途径。

谁有资格得到善终护理呢?当医生决定病人已无法救治时,他会介绍病人去做善终护理而不是住医院。任何人都可以介绍病人得到善终护理。在大多数情况下,垂死病人留在家里;一组包括医生、护土、医疗社工、牧师、家庭健康助理、和受过训练的义工所组成的团队,提供个别而广泛的照料。当病人去世时,他们的工作并不立即终止;他们继续帮助家人渡过哀悼时期。

圣地亚哥有一善终护理院的工作计划,是由六十位对垂死病人及其家属有负担的人发起的。在不到十年的期间,这运动继续扩展,以致超过三千二百位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得到了照顾。今天,如果条件符合——意即一个人被诊断是患了绝症,只有数天、数周、或最多数月的寿命时——任何人都能得到帮助。不分肤色,信仰,或经济状况,都能得到这种照顾。

人将要去世时,其内心深处的需要呈现了出来。有时,家人觉得有心无力,有时则觉得愤怒莫名。情绪可能被压抑,其痛苦只在爆发出来时,别人才晓得。“护理院的目标,是要帮助这些人正面而自然地把情感发泄出来,以致一个人的最后人生旅程,就像它理应的那样——没有痛苦顾虑,在慈爱照料的气氛中渡过。”[注十]

圣地亚哥善终护理院的公关主任和驻院牧师,强调一切有关人员和义工联合起来,提供这种照料。

家庭照顾的服务,包括每天的家庭探访,对个人和一些事务上的帮助,护土照料,办理一些杂务,提供灵性和心理上的支持。在病人去世后,善终护理在家人哀恸期间,继续提供帮助。

以下是一个有关善终护理工作人员,令接受护理家庭成员态度改变的故事:有一位垂死的祖父,他四岁大的孙女被命令去屋子的另一边玩,并获告知不要走近祖父的房间;家中的大人坐在客厅里痛哭;家中的青少年孙儿,则在屋内漫无目的地进出。善终护理的工作人员发觉那个小孙女在她房间的一角啜泣,她问:“小宝宝,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让我去见爷爷,我很害怕!”她呜咽地说:“我想他们要害爷爷。”

那护土走去对家人说:“不容许小孩子见爷爷说声再见,是不对的;不要把他们赶开。”

那父母亲勉为其难地告诉他们的孩子说,他们可以去那房间。那小女孩用脚尖挺高身体向爷爷亲吻,对爷爷知道她来到仍不满意;她把身体倦伏在爷爷的身旁,男孩子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爷爷的面孔绽出了笑容——他安宁地去世。

那小女孩永不会忘记这次经历,永不会忘记她对祖父的爱,或在他最后几分钟时陪伴在他身旁的情景。

在英国的经验表明,善终护理有其他良好的后果。那些在家中得到照顾之人的沮丧、焦虑、和愤怒减少了。在善终护理运动开展的地区,现在越来越多人在家中去世。举例来说,康乃狄格州的新港市(NewHaven,Connecticut),以前是百分之十的人在家去世,现增至百分之七十。我们的社会增多了一个新的路向,职员和义工在其中作出了特殊的贡献。我希望有更多基督徒参与这项服务,来见证基督的爱。

表达基督之爱的机会

还记得约翰福音第九章记载的耶稣与瞎子的故事吗?这是一个所需获得满足、眼睛张开,与主建立了关系的一个好例子。那人曾是个瞎子,但耶稣医治了他。法利赛人惊讶耶稣在安息日医治他的疾病,他们责备耶稣。但那从前眼瞎的人,知道医好他的人与神有一特别的关系;他要知道更多有关这个安慰和慈爱的泉源。

当一个人的需要得到满足时,他的眼睛可能睁开,他的视野可能放大,他看见神能在他生命中成就的大事。神藉耶稣留给我们一个好榜样。当我们做一些像目前在美国流行的对病人照料的工作时,我们是学效耶稣的榜样。这是基督藉祂子民对别人所作的服务。如果目前对因艾滋病菌而死亡的可怕预测真的兑现,这类关心病人的工作,就更显得迫切需要了。

很多时候,一名垂死的小孩,会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的双亲带到神面前。一位作善终护理的牧师说,他希望成年人会领悟到,垂死之小孩常拥有真知灼见。“小孩子常公开地谈论神,他们比垂死的老人更愿意谈到死亡。”

当病情到达某一个地步时,患上绝症的病人需要对他的命运有把握。但在过去,病人和他的家人通常在暗中摸索,得不到什么支持;对于那些无宗教背景,不参与宗教活动的人更是如此。现在情况已改观。基督徒社团应留意并采取相应的行动。举例来说,所有的善终护理,都需要直接照料病人的义工;他们被称为“善终护理的心脏”。直接照顾的义工,是病人及其家属的朋友。

照顾病人的义工,在以下几方面需接受训练:沟通、对病痛和症状的控制、对伤痛和哀悼的安慰、灵命的关注、伦理问题、和对垂死者的照顾。虽然这些技能似乎很复杂,它们却很重要。我们或多或少都拥有这样的才智,它们表达了我们对别人的怜恤。这怜恤能帮助成千上万的人,(因在这二十世纪末期,更多人有更长的寿命。)在生命的最后几天中,得到某种程度的尊重。

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乐意为那些在世仅有短短数日、或数小时的人,祷告和读圣经给他们听。记得“我们因圣经所生的忍耐和安慰,可以得着盼望。”(罗马书十五:4)

耶稣今天仍藉着住在那些信祂之人的心中,在地上行事。藉信徒的服事,就有更多善事作出来,使更多人得到关爱,更多人接受安慰。这是那些只有作善事的哲学,却没有神救恩的人文主义者,所做不到的。

“作关怀人的基督徒”,应该是信徒团体的口号和旗帜。当其他人看到我们对受苦和哀悼之人表同情,他们会相信我们的所信,具有特别意义。正如一首诗歌所说:“他们会因我们的爱,我们的爱,知道我们是基督徒。是的,他们会因着我们的爱,知道我们是基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