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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典”与“真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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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看见上帝,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约1:18)。圣子耶稣的道成肉身,目的在于将不能看见的上帝展示给习惯于用视觉和感观认识事物的世人,以便让人藉着他比较容易地认识上帝。为了更好地“表明”上帝,道成肉身的耶稣给人间带来两样礼物,一样叫“恩典”,一样叫“真理”,《约翰福音》说:“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约1:14)道成肉身的耶稣,是“恩典”的化身,也是“真理”的化身,他用自己的思想、言论、品格、行为等多个侧面,向世人昭示了何为“恩典”,何为“真理”。当一个人能够真正认识“恩典”与“真理”之时,便真正认识了基督,也真正认识了上帝。因此,一个真正的基督徒,一定会竭力追求对“恩典”与“真理”的认识。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人们在追求“恩典”与“真理”的过程中,时常不能保持平衡,以致走向极端,走向谬误。因此,我们应当正确理解“恩典”与“真理”的关系。

教会生活中,我们常常会听到“感谢上帝的恩典”,但很少会听到“感谢上帝的真理”。由此可见,大家普遍走入了重“恩典”、轻“真理”的误区。这一误区大致有四种体现:

(1)教义方面的体现:教会的不少信徒,完全是冲着“恩典”来的,他们所看重的就是重生、称义、恩赐、天堂等与“恩典”相关的教义,完全不顾仁爱、宽恕、舍己、奉献等与“真理”相关的教义。全部的《圣经》,被他们解读得只剩下了“恩典”。这一现象,在农村教会或一些文化层次不高的信徒中,尤其多见。

(2)事工方面的体现:在传扬福音和牧养教会时,很多牧者只传“恩典”,不传“真理”,他们将丰富的福音,简化为“信耶稣得恩典”这一句话,美其名曰“只知道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林前2:2),实际上却是对“真理”的无知和轻蔑。以这样的态度牧养教会,培养出来的信徒大多只有信仰的热情,没有信仰的根基。

(3)生活方面的体现:由于过度强调“恩典”,很多弟兄姊妹的信仰生活只剩下了祷告,他们的全部追求就是藉着祷告获取更多“恩典”,完全忘记藉着读经获取更多“真理”的这一事实。于是,大家对医病、赶鬼、异梦、方言趋之若鹜,对研经、读书、默想、思考却置之不理。

(4)道德方面的体现:由于过度强调“恩典”,而不强调“真理”,很多人只晓得上帝慈爱的一面,不晓得上帝公义的一面,因而放松了道德上的自我约束,生活因此失去了见证,如犹大所言,“将我们上帝的恩变作放纵情欲的机会”(犹4)。

教会生活中,也有人强调认识“真理”、遵从“真理”及维护“真理”的重要性,这些当然都是《圣经》的教导。可是,由于一些人在具体的追求中忘却了“恩典”,所以又走入了重“真理”、轻“恩典”的误区。这一误区,也有四种体现:

(1)教义方面的体现:教会中也有一些信徒完全是冲着“真理”来的,他们对“恩典”毫无兴趣,这一批人以知识分子居多。由于看重理性,所以他们不太愿意接受必须用感性接受的“恩典”。他们愿意接受上帝的存在,但不愿意接受上帝施予“恩典”的这一事实,他们习惯于热捧爱因斯坦的一句名言:“我信仰斯宾诺莎的那个存在于事物的有秩序的和谐中显示出来的上帝,而不信仰那个同人类的命运和行为有牵累的上帝。”这正是重“真理”、轻“恩典”的体现。

(2)事工方面的体现:杨腓力(PhilipYancey)说:“我们多年来花很大的心力辩论、制定什么是真理;每个教派又为自己特有的真理版本说话。可是恩典呢?彼此争论‘谁的恩典更多’的教会简直少之又少。”这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一些教会成天都在标榜自己的神学多么符合“真理”,可是却全然忽视了“恩典”,致使很多人的信仰根本没有进入基督里面,一辈子都停留在非常肤浅的层面。如此,只会把信仰变成哲学,把信徒变成学者(甚至是法利赛人)。

(3)生活方面的体现:由于过度强调“真理”,很多人对与“真理”有关的经文、神学有着如饥似渴的态度,他们熟读《圣经》,精通教义,但并不重视对灵修、祈祷、悔改等属灵功课的操练,信仰因此不能成熟。

(4)道德方面的体现:重“真理”、轻“恩典”的教会或者信徒,常常会变得无比狭隘,他们打着“维护真理”的旗号,干着惨无人道的坏事。中世纪的异端裁判所即是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他们以“真理”的名义杀害了众多的神学家和科学家,原因是他们完全忽视了上帝的“恩典”。

对于“恩典”与“真理”的追求,人们之所以走入误区,是因为对“恩典”与“真理”缺乏正确的认识。事实上,导致那些偏激的教义和荒谬的行为的,是他们自己所理解的“恩典”与“真理”,而非《圣经》所启示的“恩典”与“真理”。当我们能够从《圣经》的角度真正地理解了“恩典”与“真理”时,信仰和生活就不至于走向极端。

“恩典”在《圣经》中出现的频率极高,巴克莱(WilliamBarclay)说:“恩典这个词语一方面强调人的完全无助与贫乏,另一方面,同时强调上帝的无限仁慈。”慈爱的上帝白白赐予罪人的“恩典”,既关系着各人的灵魂,又关系着各人的生活。因此,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漠视它!

“真理”有一种最为简单的理解,就是“真正的道理”。《圣经》所强调的“真理”,是牢不可破、亘古不变的。认识这样的“真理”,人们的价值理念、思想意识、行为取向便会发生由内及外的改变。“真理”如此美好,所以每个人都当竭力认识“真理”,并得着“真理”。

“恩典”与“真理”,都是如此重要,所以我们必须对之有平衡的理解及平衡的追求。我们必须用一生的精力去追求“恩典”,并享受“恩典”,但对“恩典”的追求必须以“真理”为前提,没有对“真理”的正确认识,便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恩典”,即上帝旨意中的“恩典”,而非个人想象中的“恩典”。我们也必须用一生的精力去追求“真理”,并遵行“真理”。但对“真理”的追求必须以“恩典”为基础,没有对“恩典”的正确认识,便无法认识真正意义上的“真理”。倘若没有“恩典”,我们所了解的“真理”就成了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永远可望而不可及。有了上帝的“恩典”,软弱无力的我们才有可能得着“真理”,才有可能遵行“真理”。“恩典”与“真理”的关系,就是如此密切,记住《圣经》的教导:“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约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