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互联网上盛传一则新闻：一头被穿上铁衣抽取胆汁长达20年的母熊，不堪忍受这种极度痛苦的酷刑，更不愿人类的暴虐延续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杀死幼子后，裂腹自杀。这条充满血腥的新闻，带给我震惊悲愤之余，更多的是对生存于罪恶时代中无辜生命的痛惜和无奈，由此我联想起十几年前看过的一期《动物世界》。电视画面上，粗大的铁链将一头被活捉的黑熊牢牢固定在几棵大树之间，几条勇猛的狩猎犬在猎人的唆使下，轮番扑咬森林中曾经的霸主。“为了锻炼猎狗的胆量……”主持人用平缓的语气解说这场杀戮，似乎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在描述黑熊的性情时，我诧异于博学的主持人，竟会用到 “残忍”这个只适用于人类道德范畴的词汇。至今我仍无法理解，一头铁链加身、已落平川被犬欺，甚至被穿上铁衣取胆的困兽，还能有什么“残忍”的资格；我更不敢想象，母熊杀子裂腹的场面何其惨烈。将这些被人类残忍对待的动物，冠以“残忍”二字，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的态度？在圣经《创世纪》中，上帝明确地指出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的责任：“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由此可见，人类不单是替神“治理这地”的大管家，更被神任命为“海陆空三军总司令”，替神管理世上所有的动物。上帝把 “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的自然界（包括动物）作为礼物，交给人治理、供给人享用，因为万物中只有人是照着祂的形象和样式创造的，祂爱人超过一切。——这是何等尊荣的身份。可惜的是，人并没有满足于上帝的恩赐，隐藏在心中的贪婪导致罪恶的产生，原本完美无瑕的世界，却因罪的昭彰，变得千疮百孔。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在人类不断累积的罪行中，被毁坏得面目全非。当“万物之灵”用神所赐予的聪明才智，转过头来对抗神的美好旨意时，当治理变成了蹂躏、管理变成了摧残时，生灵涂炭，万物一同叹息。从此以后，人类比魔鬼更实在具体地诠释了罪的内容。如果有谁认为笔者的言语过于偏激，看看周围的世界吧，处处充斥着血腥暴力，人间已无净土！犯罪堕落后，任由私欲无限膨胀的人类已经失去了一种本能，那就是满足。动物需要某种东西，是为了满足自身的生存需要，而且知道自己需要的程度和数量，比如狮子捕猎，无论捕到的猎物多大，它只吃足以供给自己生命营养的那部分，多余的部分任由其他食腐动物瓜分，这是动物界谨守的自然法则，从未有任何一种掠食性动物打破过。而人类则不然，被贪婪牵引着失去自控能力的饕餮之辈随处可见，他们的人生格言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在这些利欲熏心之人的眼中，一切美好的生命不再是上帝精美的创造，而只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和名利场中的华丽皮草。在吃的问题上，一向“民以食为天”的华夏民族毫无疑问地领先于世界潮流。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四条腿的除了凳子，华夏子孙的一张阔口将天下动物一网打尽，“嘴大吃八方”自古以来就是一种能力的象征。不单要吃得饱，还要吃得好；不单要吃得好，更要吃得俏。餐桌上要不断花样翻新，饮食娱乐相结合，其中恶名远扬的终极吃法就是活杀。山珍海味就是要图个新鲜，最新鲜的莫过于还没断气就被端上餐桌的动物。一条盘子中苟延残喘的糖醋活鱼、一只在沸汤中翻滚的甲鱼、在千刀万剐的酷刑中哀号的驴、被铁锤击碎脑壳的小猴吱吱惨叫……带给那些以吃为能事的食客色香味以外的感官刺激，“万物之灵”的优越感在动物支离破碎的残骸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终于，中国人民在吃方面的大无畏精神撑破了道德底线，几年前，广东某些地区时兴起了婴儿汤，人魔之间的界限从此不再分明。中国人好吃，这成了欧美人士歧视黑眼睛黄皮肤的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特别是针对南方地区吃**狗肉的现象，他们会一脸无辜地提问：“你们不是也把猫狗当做最忠实的朋友吗？怎么能吃朋友呢？” 当这些金发碧眼的“文明人”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时，一定是模糊了北美野牛、澳洲袋狼、刚果白犀牛的命运。T型台上的模特们披着裘皮、迈着猫步，竭力模仿动物的优雅，来衬托人类的高贵，皮草上沾染的血腥已被生产商漂洗得不露痕迹。这些美丽高挑的女人心安理得地披戴着曾经属于另一个鲜活生命的毛皮，在T型台上挥洒着万种风情，勾引起人们更强烈的欲望。每当此情此景，我都不禁自问：这是灿烂文明的华彩，还是茹毛饮血的野蛮？当肤浅的虚荣只能靠厚重的生命来装点，扭曲的人性中还能残留多少公义善良？单是在加拿大海域，每年被猎杀的海豹数量就超过40万头，其中95％是不到3个月大的幼年海豹。这些小海豹洁白柔软的皮毛、皮毛上梦幻般的斑点，为它们招致杀身之祸。猎豹人悄悄靠近这些幼小的生命，高举的棍棒凌空一击……很多小海豹还没有咽气，就被活活剥皮，遭受这样的**，只是因为猎豹人要保持皮毛的完整，能拿到市场上卖个好价钱。血染的冰原上布满被抛弃的尸体，这些纯真幼小的生命还没来得及感受世界的美好，就沦为堕落人性的牺牲品。尽管加拿大z /-府严令禁止捕杀幼年海豹，却难以遏制贪婪的蔓延，一直到近年来，在动物保护者的努力下，许多欧洲妇女开始以穿用海豹毛皮为耻，最终迫使欧洲市场禁止了海豹毛皮贸易，对小海豹的棒杀才算告一段落。但是没过多久，渔民又从海豹身上挖掘出新的赚钱门路，那就是所谓的海豹鞭市场。为了全人类的“性福”，无数雄海豹的生殖器被活生生地剁下，然后被抛在荒原，任由它们在冰水中哀号挣扎着死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不是人类的良知，而是壮阳药“伟哥”的发明和上市拯救了海豹。当人们面对威胁到生命的外来势力时，会不由自主地将那一双双摧残生命的黑手联想为魔鬼的爪牙；那么在这些被人类**的动物眼中，挥舞大棒铁钩的人类又算什么？何需想象地狱的恐怖，它们已经是地狱里翻滚煎熬的冤魂！那些在恐怖大师斯蒂芬.金的作品中都不曾存在的场景，如今已突破无底洞的封锁，凄厉地闯入我们的生活。无止无休的贪婪驱使这种无意义的杀戮不断延续，万物都服在狰狞的嘴脸下哀哭、战栗、叹息……
人们早已习惯于将享受建立在其他种族的痛苦之上，而忽略了自己对大自然应有的责任和回馈，只知道一味的强取豪夺，难得再有谁会为动物的艰难处境而动容。在这场搜刮大自然的盛宴中，沉默既是放纵，无人可以逃罪， “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罗3:23)值得庆幸的是，人类如此悖逆神的旨意，妄自践踏神的创造，神依然爱着我们。祂没有凭无穷的智慧能力肆意虐待人类，一如人类肆意虐待那些无辜的动物，而是将这种大能转化为爱的力量，倾注到人类的生活。人有六畜——马、牛、羊、猪、狗、鸡。——这是自古以来，中国民间对家畜的一种统称，其悠远的历史甚至超过十二生肖的传说。非常有意思的是，华夏民族这种对牲畜的古老认识，竟然和圣经记载的完全一致：“祂使草生长，给六畜吃；使菜蔬发长，供给人用，使人从地里能得食物；”(诗104:14)我们的祖先是务实的，他们在与艰苦环境的抗衡过程中，深刻体会到六畜在生产劳作中承担的关键角色。祭祀的时候，他们将心中的感恩融入祭品中，献给赐予人类五谷六畜的上苍，祈望来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那时候，人们淳朴的观念里，神占据主导地位。尽管他们对膜拜的上苍概念模糊，仍然知道，唯有顺天命，方可承鸿运；仍然知道，唯有遵从神的旨意，孕育文明的大地才能得以休养生息。“牛耕田、马负重、羊供祭、猪宴宾、狗守夜、鸡司晨。”几千年来，六畜各展所长，服务于人类，帮助人类战胜各种艰苦的环境，任劳任怨，任皮鞭加身、铁链锁喉，却驯良如初。从没有哪种牲畜在正常情况下主动伤人，尽管它们有这样的能力。我曾亲历过杀牛的场景，那是80年代初，天寒地冻的北方农村。年根底下，乡亲们等肉包年夜饺子，猪肉太贵了吃不起，一年没吃上肉的乡亲们把馋得发蓝的目光瞄向一头老迈的耕牛（就是那种农村最常见的、犄角短短的老黄年）。老牛被牵往屠宰场的途中，似乎预感到杀身之祸就在眼前，一反往日的温驯，挣脱缰绳，在村子的巷道间左奔右突。这给沉寂的乡村增添了一抹闹剧的色彩，男女老少齐动员，从五六岁的儿童到七八十的老叟，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围追堵截这头气喘吁吁的老牛。——老牛一贯的温驯，打消了所有人对这个庞然大物的恐惧。说来也奇怪，在整个逃亡过程中，老牛确实是在回避人群，特别是有孩子的地方。热火朝天的斗牛场面大约持续了20分钟，在全村人的强大攻势下，慌不择路的老牛终于被逼到一个结冰的粪池边。北方农村的公共粪池很像香山脚下的眼镜湖，由两个圆圆的粪坑，和隔在粪坑之间的垛子组成，垛子宽约1.5米，农人上去挑粪非常方便。此时，被粪水浸泡的垛子已在零下10几℃的寒风中，冻成一座披着冰溜子的碉堡。就在全村人的齐声欢呼，庆祝年夜饺子终于有肉做馅的时候，已经走投无路的老牛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只见它以矫健的身姿返身冲进粪池，然后一头撞在垛子上，随着令人心悸的一声闷响，坚硬如铁的垛子轰然坍塌。四周的喧嚣刹那间冰冻，兴奋的表情定格在激起的尘埃中，夸张而怪异。待到尘埃落定，人们仿佛第一次发现，眼前这具衰老的身躯竟是如此雄壮伟岸。老牛缓缓地从粪池中踱上来，尽管被鼻环撕裂的鼻子还淌着鲜血，口中还吞吐着大团的怨气，眼神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温驯。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老牛自己迈开脚步，在凛凛寒风中走向通往屠宰场的末路，从容安详的步态，与平时去田间耕作别无二致。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这头一生默默耕耘的老牛，用石破天惊的壮举将自己的生命推向高峰。——我可以用自己的血肉为人类做最后的奉献，但是，骄傲得忘乎所以的人类，请给一个生命应有的尊重！这头早已成为乡亲们腹中之物的老牛，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至今我对上帝赐予人的伙伴助手心存感激尊重。设想一下，若非有一个内在“律”在时刻约束着它们，人类怎能这样轻松驾驭这样威猛的庞然大物？中国人最讲究中庸之道，对中庸这个词的解释，以辜鸿铭老先生的“宇宙的道德秩序”最具权威。所谓“宇宙的道德秩序”，正是上帝在创世之初赋予被造界的内在定律。当人努力将人性向着“宇宙的道德秩序”靠拢，即为中庸。以此类推，这些甘心为人服务，甚至不惜舍生取义的动物，岂不比人类自身更合乎中庸之道？一个国家伟不伟大、道德水准高不高，可以从它对待动物的方式评断出来。——圣雄甘地地球上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奇迹，都是神不朽的创造，尊重生命也就等于尊重神的创造之功。对上帝的恩赐，是感恩的领受，还是肆意践踏，这取决于一个民族的综合素质。以基督教为国教的德国，从民间到z /-府，全都高度重视动物权益的保护，并且很早就将保护动物立法化。在习惯与野鹤麋鹿和平共处的德国人眼中，虐待动物无疑是一件超越人类正常行为轨迹的暴行，不仅会遭到社会舆论的谴责，更会受到法律的严惩。通过一个细节，就能看出德国人对生命的尊重：德国鱼市上出售的，几乎都是活蹦乱跳的鲜鱼，但是在完成交易，客户拿走鱼之前，鱼贩会用一柄小捶敲击鱼脑后的中枢神经，使鱼瞬间死亡，免受刮鳞除腮之苦。糖醋活鱼之类的变态活吃，在德国人看来，无异于魔鬼演绎的恐怖故事。其实不止德国，大凡基督信仰扎实，尊神为大的国家，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随处可见。我的一个表妹曾去瑞士旅游，早上起来，隔窗就能看到小鹿在园中觅食，松鼠在林间蹦跳，成群的野鸭在离旅馆不远的湖面上凫水嬉戏……面对疮痍满目的世界，如果人类仍不及时悔改，而是任由罪性无限的蔓延，也许有一天，我们的子孙只能通过冰冷的标本认识某一物种，本该活力四射的生命，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那时，我们是否有勇气告诉他们：这个美丽的生命曾经是人类的盘中餐、肩上裘？随着暴戾的膨胀，也许有一天，对动物的杀戮无法满足嗜血本性时，世纪屠杀毫无悬念地会临到人类自己头上。这绝非危言耸听，几年前，美国沿高速公路随机射杀人群取乐的那对父子，就已经为人类暴戾升级作了生动的注脚。只有鲜活的生命才能传递神的荣耀，华丽的皮草只能传递人类的贪婪！只有当黑熊呼啸在森林、雄鹰翱翔在蓝天、羚羊奔驰在原野……万物不再一同叹息，神所创造的美好世界才会重归和谐，失落已久的伊甸美景才能重返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