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程感悟

烟火明灭,抵抗一切娱乐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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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一切娱乐传统,不是此时此刻的偶然愤怒,也并非大脑遭遇某种外界刺激,而是一个初出茅庐年方弱冠的人,一贯坚持的生活方式,或,选择这样一种特立独行的姿态保持面对现实的清醒。你知道,你往哪里去,而他们,不知道自己往哪里去。知道的人只好说出这一切。

什么是我所抵抗的娱乐传统?

需要给出一个定义:诸如中华传统节日——春节、春节系列的“春晚”、“除夕放鞭炮”、元宵节燃放烟花,再比如清明节扫墓,黄帝陵祭祖,端午节吃粽子……都是我所抵抗或拒绝的娱乐传统。它们引起我极大的愤懑与不安。不要冠我以“愤青”的代号,我拒绝所有肤浅而充满血气的愤怒,我的愤懑与不安有自己的理由。

艺术的放逐

大部分生在全球化长在新世纪的中国人,曾经对春晚抱以的热情想必早已冷却。任何事物的兴盛与没落,仿佛都延续着相似的轨道。童年时,在乡村,没有电视,自然没有春晚的概念,春节的意义却非常浓厚;七岁时,来到城市,以一颗猎奇心理面对外界,太多的资讯传媒纷纷涌入一个时代,也同时占据了少年的心。从此,逃脱不了传媒的窒息与放大,春节的所有意义凝聚在春晚的四个多小时的演绎中。四个多小时的狂欢,舞台上下,节前幕后,交织着华夏儿女的悲欢与哀愁,盼望,与一切未知的幸福。

对于已然逝去的某一个历史时期的国人,春晚演变为我们的精神偶像,它给我们实施的精神催眠,严重误导我们对真相的理解。春晚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拥有强大的生命力,网络科技尚未打开新的视野,通过电视传媒转播的春晚,让这块土地仿佛新意倍增,每一个对世界翘首以盼的心灵,只能以春晚作为自身唯一的精神信仰。是的,春晚对于彼时的很多人而言,简直可以作为一种权威的信仰。抵达信仰的领域,自然存在某种信仰的权威对象。岁月渐逝,年龄稍长,偶然的注意:透过荧幕可以看到稳坐于春晚台下的权威领导,每年春晚以及或大型小型的电视文艺节目,伟大导师与救星的名号将粉墨登场。仿佛,在这块土地,任何事物如果想获得足够的发展空间,则必须与政党挂钩,与政zh i同居。而尼金斯基认为“政zh i没有生命,就是死亡。”晚辈无意中伤任何一位健在或已逝的党派人士,既不瞻仰,也不俯首,我们都是大地上肉身注定腐朽的烟火生命。为此,我只能抱以怜悯。我希望站在艺术的角度来分析政zh i若与艺术联姻,对艺术生命所造成的可能性毁灭灾难。

许多人达成的共识为:政zh i与宗教必须分离。政教合一的本质是政zh i利用宗教,宗教无力自保,于是不伦不类,无形中会让政zh i摧残宗教自身崇高而卓越的生命力,对人类的文明进程无丝毫助益。被政党操控的宗教将注定沦落为“伪宗教”。在我看来,真正的宗教必定催生出伟大而卓越的艺术,这样的艺术在璀璨的星空世界被赋予无限价值,艺术家的心灵视野在上帝的国度被无限拓宽,它属于米开朗基罗的艺术、梵高的艺术、也是印象派莫奈的艺术,绝对不会是黄土画派《岁月》的作者刘文西的艺术。刘先生的艺术积淀相当深厚,这点需要承认,百元人民币的×××肖像素描,即出自刘文西之手,《岁月》是刘文西原创×××、周恩来、朱德等g e命先辈在海边的国画肖像。然而,如果将这些与政zh i联姻、为政zh i服务的艺术与西方卓越的宗教艺术相比,生命力显然脆弱,甚至,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以国画艺术再一次将一个短暂、易朽、漏洞百出的政zh i家推崇至神坛的地位,这亵渎了艺术本身,同时拉长了两个阶级的距离。刘文西也许忘记了一件史实:与他同时代或更早期的长安画派石鲁,在文g e中同样尝试着以艺术为政zh i呐喊,画了一幅×××站在海边的中国画,即被批斗残害,罪名是“以此画嘲讽×××的千秋伟业付诸东流”,之后疯癫,拎着酒瓶衣衫褴褛的匍匐于长安街,度其悲惨、艰辛的晚年。这就是近现代史典型的政zh i对艺术的摧残和迫害。

中国画家的最高成就不过是“宫廷花匠”,无法诞生世界级艺术大师;中国作家的最高成就不过是“御用文人”,永远昂首于诺贝尔奖却望洋兴叹。

宗教和艺术一直在人类历史上行进着类似的道路,展现着相同的风景,诉说着人类共同的心灵渴望。艺术是宗教的一个领域,或,一个翻版。现代的文艺节目是宗教精神的形体再现,人们将祝福、拯救、希望、包容、仁爱……的宗教精神,汇聚于完美的形体艺术或音乐艺术,并以此传好信息给远方的人,也给近处的人;与哀哭的人同哭,也与喜乐的人同乐。遗憾的是:大陆几乎每一场文艺演出,包括春晚,义无反顾的舍弃宗教对个体的神圣性终极关切,反而与政zh i联姻,为政zh i呐喊,或完全被商业垄断,那么,无与伦比的形体艺术,美轮美奂的场景布置,其艺术潜在的生命力注定将被扼杀,到最终,反而演变为无血、无肉、无情、无义的僵尸跳舞,谎言连篇,却丝毫未见真理,没有平安。

零九年春晚,看客已逐渐稀少。在虚假的狂欢与歌舞升平的自我幻想中,台上的人很轻易的忘却了昨天的泪光,台下依然有太多被欺压、被蒙蔽的个体。伴随山寨春晚的崛起,春晚的明天有目共睹。山寨春晚即使没有经典的传承,却在后现代的语境中以诙谐幽默的风格诉说着时代的真相,言说着这个时代的真空与追寻。山寨的文化颠覆,却成就了另一种方式的文化捍卫。

人们希望在春晚的包装中获得祝福,却与鲁迅的祝福擦肩而过。鲁迅的祝福不是宏观的或口号式的祝福;鲁迅的祝福是柏杨的祝愿:“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鲁迅的祝福是将巨大的悲悯融入于受难个体的人生悲剧中。所以,他在秋夜里看到了两棵枣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事实上,春晚近乎一出闹剧,每一年的春晚,每一台戏,都是屹立不变的枣树,越过它们,寻求祝福的心灵会找到另外一棵通向彼岸与光明的生命树吗?

娱乐的反面

燃放烟花爆竹是春节系列(包括元宵节)又一恶劣的娱乐传统。倘若我是诗人,可以在烟火的生命中,领会人生况味。但我不是。即便是,如今的吟诗作赋、赏月献花,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恶毒——面对几百万同胞饮水困难,大陆在零九年初已陷入严重的旱灾困境,据相关人士分析,后果比零八年初的雪灾更为严重。如果我仍然与享乐者同乐,增加地表热量,无形中加重旱情,我已堕落至野兽的境地。身边许多工薪阶层包括白领阶层,花费一千元或更多Money燃放烟花,所为何来?

第一:炫耀自己家道丰富,财源滚滚,满足自身的虚荣心。因为我们素来推崇的是“实用主义”、“功利主义”,金钱成为衡量一个人潜在价值的唯一标准,至于德蕾莎修女的人生,无人问津。然而,我们所推崇的实用主义,与燃放烟花的举动相悖而行,若是论实用,烟花不具备任何实用价值:一秒钟的生命,不能带来一分钱的收益。可见,我们的价值观处于一种混乱状态。

第二:满足自己的心理安全感。许多春节习俗,包括放烟花,带有根深蒂固的民间迷信色彩:驱魔赶鬼,以此求平安吉祥。站在这个角度,没有一个人可以自豪的自称为“无神论者”。在许多尚未走向真理的心灵中,没有忏悔,没有悔改,没有对神的敬畏,也没有爱与宽恕,对鬼魔的惧怕证实了自身黑暗的生命状态。逐渐发现一个事实:凡是燃放烟花最多的地方,都是繁华地带,其中养育着精明的头脑和躯壳:贪污、腐败、道德围城的坍塌……人们企图以震天响的爆竹震碎小鬼的脑袋,鬼王却在人性的原罪深处四处游荡。

第三:以低级娱乐证实老庄之道一贯提倡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想必拥有如此思想的烟花爱好者少之又少。我们肤浅到一个地步:每年的春节悲剧竟然是美丽的烟花导致,零九年春节央视新址发生火灾、一名消防人员葬身火海即是一例。我们的天人合一,竟是以人的毁灭为代价。

燃放烟花爆竹的传统嗜好,呈现出国人扭曲、畸形、麻木的心理结构。人们花巨额购买烟花,面对路边擦肩而过的乞儿,施舍一元钱也会运用其理性的思辨功能。官方传媒一度宣称这是“以人为本”的时代,在以人为本的背后,如果上帝不在场,人也注定消亡,或者,人将被物取代。事实上,真正的人本主义者除了孔子,还有耶稣。“马厩失火,孔子问人,不问马”,孔子对弱势群体的观照并不能带给对方出自爱的信心。耶稣说:“这些事你们既作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作在我身上了。”在一个被耶稣的真理和生命所影响的土地,会不断的行走着那些心灵仰望星空而双手拥抱大地的人们。

在我的生命辞典与生活辞典里,从来没有毫无意义的铺张浪费与毫无根据的幻想。有限的精力,在有限的岁月,帮助身边每一个匆匆而过的不幸者。有一天,当我老去,或者,太多的未知威胁我的存活,会看到那一双天上的手,在爱与信心中,鼓舞我继续前进。

面纱的排场

在《无神论的黄昏》中,以拙笔陈述了无神论以及无神论者的种种姿态。每年清明节祭祀,同样证明了大部分“中国式无神论者”的虚假面孔,借以窥探国人不被真理引导而酿造的虚假的临终关怀。人们既不相信灵魂不朽,不承认存在一种超越物质和肉身的灵性空间,却依然无法避免心理层面的魑魅魍魉,企图在清明时以民间的祭祀方式表达对逝者的哀思,然而这究竟是一种哀思,抑或是对逝者生前并不完满的人生的另一种形式的嘲讽,或者仅仅以祭奠的壮观场面尽显自身的荣华富贵,尚未可知。现实告诉我们的是:逝者在生前并不会享受到如去世后的关怀,他们饱受人间疾苦与尘世辛酸,在缺乏爱、理解、尊重、宽恕、平等的亲情中,丝毫未得到些许安慰,终久撒手人寰。我的年迈的祖母即是一例。她去世已多年,在生命的很长一段岁月,承受至亲恶待,父母的时常帮补,常令祖母满怀喜乐。祖母出殡的那一天,生前对她属大不孝的人,反而嚎啕痛哭、泪流不止。场面出奇的诡异。

这与我们的文化教育有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伦理,让太多家庭丧失了属于“家”的自由、平等、真诚、与尊重。巴金在《家》里表达出相同的抗议,所有的家庭成员都以功名利禄论英雄,家长对子女的期待和教育,不是建立于“生命至上,人性尊严”的普世伦理,仍然在期待前程似锦的功利心态中不知觉悟,此般扭曲的基因根植于我们的国民性。以至于父母生前,子女不知孝敬,认为有损自身的现实利益;父母逝后,良知有所觉醒,却只能徒然面对清明的寒风。当代中国已步入老龄化社会,老年人的心灵缺乏慰藉,一座座敬老院是对我们青年一代辛辣的讽刺,也是对中国式教育的批判,《常回家看看》事实上召唤我们的灵魂在爱中与亲情交汇。

当耶稣告诉跟随他的门徒:“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吧,你们来跟从我。”这实际上是一个隐喻。耶稣的国度,肉身的幸福建立于灵魂的超越,尘世的幸福来源于天国的真理。因而,基督信仰与其它宗教的区别之处在于:别种宗教如儒释道、伊斯兰,或多或少带有消极遁世的思想倾向,并不具备生命革新的能力,而基督信仰是超世并且入世的,其核心在于爱上帝,并要爱人如己,既提倡超越而不朽的灵性空间,同样重视今生短暂的人间旅途。跟随耶稣的人,有了为公义而战的马丁·路德·金;也有了服务于非洲加尔各答贫民窟的德蕾莎修女。

在一个上帝被遗忘的时代,任何形式的祭奠终究演变为一出闹剧,或,仅仅以另一种方式满足集团利益,仍然未见真理,没有祝福。每年大型的黄帝陵祭祖,在z /-府的指挥下仿佛有条不紊。事实上,后继的华夏儿女早已将炎黄二帝定格于教材,所谓祭祖,也不过是“伪崇高”的强奸民意,并且,我们对进化论暗自默许的同时,也否定了我们除了远古猴王以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代始祖。

【作者简介】罗博学:1986年出生,本站作者,基督徒作家,来自西安。先后在海内外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100余篇。如北美的《海外校园》、《国际日报》、《中信》,《东西方》、加拿大的《真理报》、以及大陆《西北电力报》、《青年文摘》、《家园》、《华夏散文精选》、《芥菜籽》、《信仰之旅》等刊物,并常见于“人民网”、“信仰之门”、“一五一十”、“旷野呼声”、“爱思想”等思想文化网站,在“中国学术论坛”、“影响力网站”开辟个人专栏。现为华人基督徒文学艺术者协会会员、网站编辑、《OC爱梦想》执行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