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并非诈虞，更非奸诡；灵巧乃是神所赐智慧，所给我们的感觉。灵巧并非欺骗；灵巧乃是完全诚实而又有智慧，不至受神所未叫我们受的亏。主耶稣在世的生命，无处不表其灵巧，然而，主却没有诡诈。不回答权柄的来源、分别该撒与神所当得的供物等等，不过是其明显的而已。诸如此类的尚多。後来保罗在审判时自称为法利赛人，就是他的灵巧。驯良乃是不为自己合法的权利而争。驯良乃是愿意受亏，不特在大事上，就是在锁碎的小事，也愿意忍受损失。驯良就是无害於人，不特在无事时，就是当受人迫害，有力足以报复时，也是不肯伤人。驯良就是柔顺的性情在信徒的行为和态度上发表出来。驯良的人，决不会令人望之生畏。驯良就是和顺、柔软。主耶稣说：「我差你们去，如同羊进入狼群，所以，你们要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太十16）这话是常为人所误会的。未重生的教师常要以为灵巧意思就是狡猾，他们是这样想，但他们并不这样说。他们的误会固不足为奇，因为他们尚未看见生命。他们以为他们施行种种欺诈的手段，尚是遵行基督的教训呢！我们可以很慈爱的说，可惜，多少的信徒也坠入这个错误。当我们谨慎读过我们主的话时，我们就要见得，信徒乃是羊，不过在作工时，应当具蛇的灵巧，和鸽子的驯良而已。信徒固当灵巧，然而却不可失去驯良。灵巧固要，驯良亦不可少。我们的主就是怕人偏重灵巧，所以，他就将驯良的教训，紧接在底下。我们知道羊的温柔，然而，主说了羊，又说了鸽子，以与蛇对峙。这就是以表明主的意思了。蛇化的基督人太多了。我们教训人应当像蛇。我们以为基督人好像是已经太愚笨了，在许多事上已经太吃亏了；我们就教训以为他们应当灵巧──其实我们意思是说狡猾──像蛇。类似的教训，车载斗量，随处可听。我们以为信徒缺乏灵巧。我们愿意我们自己和他们都更灵巧。为甚么呢？我们岂非已太灵巧了么？我们岂非已经太有属世的智慧以与人周旋么？我们所缺乏的，岂非驯良过於灵巧么？蛇化的信徒已经太多了，像鸽子的信徒几乎不见。为甚么我们不注重作鸽子过於作蛇呢？为甚么不宁劝人驯良，而劝人灵巧呢？然而，我们的错误，尚不止此：我们以灵巧误为狡猾。我们劝人狡猾，我们以为这就是劝人遵守主耶稣的教训。蛇原是狡猾的（创三1）；然而，主并不叫我们效法它这个；主叫我们灵巧，主未尝叫我们狡猾。一个偏枯的教训，就是败坏这教训的原意。凡提起蛇、鸽的，我们未曾看见人二者并重，也未曾看见人注重鸽子，总是蛇的灵巧邀人的欢迎。这真是圣徒所缺乏的么？实在，信徒缺乏驯良远於灵巧；有的早已灵巧有余而驯良不足了！现在是我们应当推翻我们前此错的注重。灵巧原当有节制；若失之太过，就流於诡诈。灵巧与诚实是相行不悖的。一日觉得要灵巧就当不诚实者，则此灵巧已非灵巧了。多少的基督人所谓的灵巧，其实乃是完全的欺骗呢！主祝福埃及的产婆，并非因其欺骗──即今人的灵巧；乃因其敬畏神。灵巧的信徒叫人受亏，驯良的信徒自己受亏。与其令人受亏而灵巧，何如自己受亏而驯良呢？实在说来，信徒缺乏灵巧的，其数甚多！自命自诩为灵巧的，实有神的智慧以应付事情么？恐怕许多不过是利用属世的智慧和诡诈的手段，以掩盖世人好为自谋，不愿倚靠神的恶迹。灵巧实在是狡诈的美名而已。真有灵巧像主耶稣的，恐怕尚无其人呢！驯良的代价，大呢！驯良并非一时造作的态度，乃是从我们重生的天性里，所天然发出的表现。因为我们得着在基督里面的丰盛生命，我们就自然而然的发出驯良的态度来。我们知道世界不是吾家，此间的损失，并非真损失；我们的命定道路，乃是受苦；我们不过是在此寄居作客的；这些思想叫我们欢喜迎接人的苦待，毫无怨怼，完全驯良。然而，肉身对此是何等的难当呢？胜过肉身的人，就不以此为畏途。总之，羊的生命乃是我们平常的生命。至於我们遇狼时，则当灵巧如蛇（不仅如此，并且尚当），驯良如鸽。灵巧和驯良是同时相济的。武力和怒气并非驯良；所以，不能藉口灵巧，而用武力或怒气。主虽叫我们灵巧，然而主叫我们同时也当驯良。无论在何种的光景中，我们总是羊，断不可失去羊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