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答“什么是十字架”的问题,最好先回答“什么不是十字架”。
首先,我们必须把有关十字架的真理,放在基督信仰的范围内,照着圣经的启示来认识。如此一来,才可以有根据地,或合乎逻辑地回答“什么是十字架”,或“什么不是十字架”的问题。
·什么不是十字架?
第一,任何和基督以及基督的十架救恩无关的东西,都不是十字架。请注意,我们此处所说的“十字架”,是“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加6:14)。“十字架”若离开“钉十字架的基督”(林前1:23),就失去了意义;“基督”若不是“那位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就根本不是圣经所启示的基督。比如在中外文学作品中,当作家描写一个陷在苦难中的人物时,常说他/她在背“十字架”。这当然是对基督信仰中的十字架的误解。“十字架”在一些人的眼中,成了“苦难”的替代词。
第二,基督徒信仰生活中所遇见的诱惑、试探、罪的后果、家庭成员、复杂的同工关系,都不是十字架。基督徒的生活环境中,充满了诱惑和试探;有人胜不过,就会犯罪跌倒,并须承受罪的后果。有人就会把诱惑与试探及犯罪的后果等同于“十字架”。一位老传道人在生命季刊的一次聚会上讲了一个故事,很能说明一些人对十字架的误解。这位老传道人有一次回到他以前在东南亚牧养过的教会讲道。聚会结束后,一位信徒跑到他跟前请他祷告,说某某牧师啊,“请你为我祷告,我的‘十字架’太沉重!”牧师问他:“你的‘十字架’为什么这么沉重啊?说说看。”他解释说,“我有两个老婆……当我对小老婆好一点的时候,大老婆就跟我生气。对大老婆好的时候,小老婆就要拿刀杀我!”牧师听他说到这里,就打断他说,“杀你是因为你该死……弟兄啊,你是把自己犯罪的后果当成十字架了。”总之,十字架在基督徒的信仰生活中,不是指负面的东西。事实上,正是十字架的能力,使我们可以胜过诱惑与试探,因为“弟兄胜过他,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见证的道”(启12:11)。
第三,不能简单地在十字架与苦难之间划等号。十字架(特别是背着十字架跟从主),确实包含着为主、为福音的缘故受苦。但并非所有的苦难都和十字架有关。使徒彼得说,信徒“因犯罪受责打”就没有“可夸的”(参彼前2:3)。关于这一点,请参阅本书第九章:“十字架与苦难”。
·什么是十字架?
当听到“什么是十字架”这个问题时,人们最直觉的反应可能是一个竖立在教堂尖顶,或悬挂在教堂敬拜大厅里的木头十字架。但是,基督教神学对“十字架”的追问,一定不会停留在它的视觉或符号层面上,而是要对其意义有所描述。换句话说,当我们问“什么是十字架”时,我们要问的是,在基督信仰中,十字架的本质是什么?
从历史上看,在主耶稣受难的年代,钉十字架是一种极残酷、极羞辱的刑罚。这种刑罚是由古代腓尼基人和波斯人开始的,后被罗马人所采用。但罗马人只把这种刑罚用于外族人和奴隶。在罗马人统治犹太人期间,那些抢劫或参与叛乱的人,常被施以十架酷刑。而且,受十字架刑罚的人,还要被迫将十字架或十字架的横木背到行刑之地,然后被人剥光衣服钉在十字架上。这种刑罚残酷且充满羞辱,使人一想到它就不寒而栗。可以说,单就作为杀人刑具的十字架而言,它的发明和使用,不仅没有任何正面的和积极的意义,反而表明了人性的邪恶与残暴。
然而,当“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罗3:25)之后,十字架对我们来说有了全新的意义。一切旧的、负面的、消极的、黑暗的东西(罪以及死亡的权势等)都以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为终点;一切新的、正面的、积极的、光明的东西(新的生命和性情等)都以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为起点。十字架表明,借着基督的死,神解决了一切和神的本性相违背的东西,并为罪人开通了公义之路,永生之路。
十字架是父神从永远到永远的旨意。作为神的儿子,耶稣基督正是顺服了这一旨意,成为完美的赎罪祭,在十字架上“为我们的罪舍己,要救我们脱离这罪恶的世代”(加1:4),使我们可以“借着神儿子的死,得与神和好”(罗5:10)。
十字架是神彰显祂慈爱、智慧和能力的媒介。若非借着十字架,我们就无法了解神的所是与所为。因为“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罗5:8);“钉十字架的基督”是神的能力和智慧(参林前1:23-24)。
十字架,无论从称义的层面,还是从成圣的层面,对我们“得救的人”来说,都是神的大能。从称义的层面看,十字架是神救恩大能的彰显,是我们因信称义的基础。从成圣的层面看,十字架是治死我们旧人的大能(“知道我们的旧人与他同钉十字架”,罗6:6),也是激励我们为主而活的能力(“原来基督的爱激励着我们”,使我们为那位替我们“死而复活的主活”,参林后5:14-15)。
总之,十字架是我们信仰的中心和福音真理的核心,它“领我们直入基督福音的心脏”(J.I.Packer语)。“十字架的道理”(?λ?γο??το?σταυρο?:thewordoftheveryCross),就是圣灵借着耶稣基督的十字架而说的话,也是围绕着钉十字架的基督而说的话。这个用十字架来代表的真理系统的内涵与本质,就是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ησο?νΧριστ?νκα?το?τον?σταυρωμ?νον:JesusChristandHimCrucified)。